《奈落歸程》[奈落歸程] - 奈落歸程第0幕 楔子在線免費閱讀(2)
個稚嫩的聲音尋求幫助,於是我開始大喊:「你在哪?求求你快來救救我吧!」卑微的求助發出,許久,那個聲音都沒再出現。我再一次陷入絕望。
雙腿依然疾走着,不曾停下。越往前走血霧越濃厚,空氣中開始出現腥臭的味道,有時還會有幽幽地微風吹過,我還聽到了聲音,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在此之前,這座橋上一直安靜無聲,除了那兩次未知的歌唱……就在不遠處,出現了「嗡嗡」地低吟,就像是什麼人在密語。不安的念頭來到我的腦海,讓它波濤洶湧。
他十分為難,他控制不住我他的雙腿!這真是一個笑話,一個人竟然無法讓他的雙腿聽命於自己。它依然快速的交替着,就好像一個永動機器一樣永遠無法停下。
突然,行走了那麼久的少年終於等到了前方的一束光。那是一束血紅顏色的彷彿被什麼東西遮蓋起來卻還是溢出來的微光。少年臉是先是詫異,再是激動,他以為他找到了救命的大門,那分散不均的微光正是外面明亮世界所照射過來的,他想也許控制他雙腿的無形力量其實一直在幫助他,幫助他來到這扇通往人類世界,遠離這個如「寂靜森林」般得地方的大門,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男人自己的力量。
這時,少年突然停頓了一下,他驚恐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兩條腿,它們好像被卸去了力量,又重新歸還給他。他用雙手摸了摸腿,自然地移動了幾步,他突然淚流滿面,雙頰早已被悶熱的空氣給燒的火紅,現在又沾上了兩道清淚,臉上變的彷彿油光痕痕。過了一會兒,少年似乎不再沉浸在得到自己雙腿的喜悅中,他依舊向著雙腿指引給他的路向前去尋覓那片散的紅光。
前方是一座高台,但砌工並不好,台階粗糙不堪,上面還有這一片那一片的黏液,另一束不知什麼時候到來的光打亮了少年的將行之路,它好像隨着男人移動而移動,少年走過的路重又變做被迷霧籠罩着的陰影。但這些,他彷彿不知道,也沒看見。現在在他眼中只有那個被認為是救命稻草的大門。他快步往上爬,也許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在爬樓梯,因為他無數次是直起身子走,但卻因台階的絆腳而不得不兩手並用。
這時他的眼中閃出來異樣的光芒,嘴角漸漸上揚,讓本就不精神的他顯得異常興奮。少年的臉開始扭曲,或許該說是猙獰,那樣子十分駭人,。他的雙頰因他嘴角可怖的笑容而不止地顫抖,剛剛回歸到自己身上的雙腿再現在看來,彷彿又另歸他人了,它們變的不協調,雖然依舊是兩步交替前邁,但映襯在男人詭異的面容之下,反而讓它們也變得毫無章序可言。
那讓少年感到厭煩害怕的空靈詠嘆地歌聲又一次響起:
快快擺出迎態
撒旦將要到來
願我們重返世間
伴着命運的交歌
這一次少年正要捂頭,卻又放下,眼中的光芒更加燦爛,他好像擺脫了空靈的詛咒。再一次的歌聲沒有帶來他的痛苦。反而使他愈加興奮,他開始大笑,笑聲響徹雲霏,但聲音好像夾雜夾雜着其他笑聲……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稚嫩的聲音也發出了第三次挽留。少年漸漸停下腳步,顯然他聽到了那句話。他猙獰的笑容開始下垂,眼神變得憂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他慢慢轉身,也許是要聽取那稚嫩聲音的話然後往回走。但他沒動,兩行渾濁的淚水翻滾而下,滴**骯髒的地面。他忽然說了莫名其妙的話:「沒用的,已經來了,出不去的。」
「只要你想出去,我可以幫你的。」那人答道。難得得回答。
「為什麼要出去?我是王!是這個世界的最終統治者!我為什麼要出去?!」少年好像變了個人,說出了狂妄的話。
「那樣我們就是敵人了。」稚嫩的聲音變得冷漠。
「哈哈哈哈哈,敵人?你還不夠格!」他發出了嘲諷。
許久的沉默。
他又轉過身,向那個方向跑去。
「這一路將是鮮血與淚相伴
絕望與恐怖交織」
詠嘆打破了寂靜,少年不再感到頭痛,反而像是將這歌聲當成了興奮劑。他重又回到了剛才那般模樣,更加猙獰的笑回到他的臉上,迷離恍惚的眼神被安裝在他眼窩裡。他來到那散光前,看到的並不是代表希望的大門,而是一座高高的好像王座的巨大椅子。但少年眼中沒有驚訝絕望,卻露出了一種回到家的樣子。真奇怪啊。
他親切地撫摸着斑駁的王座,緩緩地坐上去,臉上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感受着這說不清的親切感。他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你不該是這樣的。」稚嫩的聲音像是做出回答。
少年依舊閉着眼,對着虛空說道:「可是……這才是真正的我啊。」
「那一千年的契約已經終了
死亡序曲開始奏響
這一路將是鮮血與淚相伴
絕望與恐怖交織」
歌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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