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就受不了，叩叩叩。
他敲了三下。
鐵門早已生鏽變黃，有些地方已經快要斷裂。
裏面的木門斑駁老化，漆面也已經脫得差不多了，透出了原本的木色，表面還有幾道較深的劃痕，不知道它曾經發生過什麼。
過了分鐘，單薄的木門裡傳來一個女人謹慎的聲音。
「誰？」
「是我，老劉，你鄰居，給你帶了點孩子衣服來。」
老劉湊近木門縫隙說。
撕拉一聲，門開了。
一個年輕女人打開了門，黑長的頭髮在腦後隨意紮成一把，長的很普通，姿色只算得上清秀，但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卻生的很美，圓圓的，盈盈水水，像盛滿了漫天星辰的銀河。
「給，拿着。」
〝哎呀，劉叔，您又送我衣服啦，太感謝您了！」
女人打開鐵門，看到老劉手上提的袋子，感恩不已。
〝都是我們老闆娘送的，他們可有錢了，好多衣服都沒有穿過呢。
不送人也是扔了。」
「那真是謝謝你們老闆娘了！」
女人感激的說。
老劉沒有進門，彎着腰，將袋子放在門內地板上，退了出來。
女人想到了什麼，轉頭朝房間望去，東看看西看看，腳步飛快進屋，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盒酸梅。
她把盒子塞在劉叔手裡，真誠道：「劉叔，這是我自己做的，蠻嘗嘗。」
「哎，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們老闆娘！」
劉叔欲把盒子推回去。
女人有點局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劉叔，您別嫌棄。」
老劉看着女人有點泛紅的臉色，也不推脫了，「那行，這我帶給老闆娘嘗一嘗。」
老劉下了一層樓，回家打開門。
老婆子正在泡腳，臉色不是很好。
「又去那個寡婦家了？」
老婆子陰陽怪氣的問。
「趙太太又給了兩袋衣服，我這不順便送給她么。」
「就你好心！」
「又不花咱們的錢。
也是看那小娃子可憐。」
老婆子哼了一聲。
「寡婦門前是非多。
你少和她們來往。」
老劉隨口應了兩聲。
江際白坐在床沿，將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
衣服很新，布料極其柔軟，比她自己買的品質不知道好了幾個檔次。
那位老闆娘人真好。
翻開記賬本，衣服的費用划了，開心，又省了一筆錢。
但看到下面的三個字，她又開心不起來了。
幼兒園，後面是個重重的問號。
糯糯馬上要上幼兒園了。
附近只有兩所幼兒園，一所公立，一所私立。
公立的是省屬幼兒園，打電話過去問，人家直截了當的講，需要副廳以上的批條。
還有一所私立的。
價格貴的咂舌。
一年學費0萬。
奶奶的，怎麼不直接去搶。
唉，可就這樣，大家還是擠破頭要進去。
其他幼兒園也有，但太遠了。
她沒辦法兼顧工作。
0萬？
打死她也拿不出來。
要不……也去走走關係？
自從懷孕生子，這麼多年，也都沒和同學朋友聯繫。
該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