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跑了兩步，一連串的槍聲響起，芬格爾也步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後塵。
而且死相還難看得多。
就像是信號一樣，各種聲調的槍聲像驟雨一般響了起來。
彷彿他們不是身處校園，而是在某個混亂的現場里。
「怎麼辦？」
楚子航問道，他沒經歷過這種熱武器戰，心裏有點沒底。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路明非也沒什麼好辦法。
沒有防彈衣，也沒有槍，甚至連把劍都沒有，他也只能走為上計。
兩人躲到最近的建築側面，這裡似乎不在敵人的進攻範圍，只有幾顆流彈掠過。
路明非用手機的背面觀察的戰場，黑色和紅色衣服的人不斷從各個建築里湧出，手持着各種槍械對着對方無情地掃射。
隨着熱度的提高，雙方開始動用手雷、擲彈筒、便攜式火箭炮等範圍殺傷武器，硝煙在校園中瀰漫，不明身份的屍體躺得滿地都是。
很快，路明非發現雙方都是試圖向著對方的大本營發起衝擊。
黑隊的大本營是前方的一棟小樓，深紅隊的本部則是草坪對面的教堂。
「他們是在玩遊戲。」
他很快得出了結論。
「遊戲？」
楚子航無法理解，玩遊戲要死這麼多人嗎？
「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那些屍體應該都沒有死。」
以路明非的戰鬥經驗之豐富，只憑蛛絲馬跡就可以判斷出很多事情。
「那我們等他們玩完？」
既然是遊戲，那跟他們好像沒什麼關係。
「我想和他們玩玩。」
路明非笑了笑。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為了訓練新兵的快速反應，他也經常和新兵玩一個遊戲。
路明非經常去突襲正在休息的新兵，無論他們是在睡覺還是在冥思。
以擋住他的攻擊為標準，兩下就是合格，三下就是良好，四下就是優秀。
獲得優秀的新兵就可以得到優先跳幫權、一對一特訓等獎勵。
如果還能反擊擊中他，就可以獲得一把他親手打造的鏈鋸劍。
從實戰表現和比武成績來看，這個遊戲還是卓有成效的。
「真是懷念啊。」
從他釘上第十顆服役金釘後，這種遊戲就暫停了。
因為戰團已經有了更完善的訓練計劃，而戰團長和牧師長也委婉地勸他注意休息。
現在看着這些年輕人快樂地互射，他的內心也躁動了起來。
「可是我們沒槍。」
楚子航指出了問題關鍵。
「沒事，屍體上有。你掩護我。」
路明非理所當然地說道。
「好。」
楚子航也理所當然地答應了。
兩道身影爆射而出，一前一後。
沖在前面的楚子航張開手臂，試圖吸引雙方的注意力以及增加被擊斃可能性。
而路明非則趁着子彈朝着楚子航而去，就地一滾，滾到了一具屍體旁邊。
屍體是一個年輕的白人男性，瞳孔已經渙散，呈現出死亡的狀態。
不過，他把手往胸口上一按，立刻感受到了強勁的心跳。
「果然。」
路明非微微一笑，拿走了屍體手中的M4A1卡賓槍。
而此時，楚子航已經身中數彈，倒地前他朝路明非做了個口型。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