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香皂盒砸在他心口上，他突然停止搓她的手的動作，惱怒地看着心口的香皂痕迹，一陣厭惡後又抬頭殺人似的眼神看着她。
卓簡也執拗地看着他，一點都不認慫。
傅衍夜心裏一團火越燒越旺，下一刻便條件反射地上前。
不過他才剛一靠近，卓簡便立即往旁邊一閃，直到下巴被他捏住，她吃痛地哼了聲，然後動彈不得了。
「你想死？」
傅衍夜咬牙切齒地沉聲。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會為你守身如玉，但是那個女人不是我！」
卓簡知道已經把他惹怒，但是她不介意再把他惹怒一些。
「所以你打算帶着傅氏少夫人的身份去招惹別的男人？」
他怒火攻心地問她。
「你會讓我做一輩子傅氏少夫人嗎？」
卓簡覺得他可能是把她當成一個物品，一個他佔有了三年的物品，他的確是那種對屬於自己的東西很霸道的人，他大概忘了她還是個活生生的會反抗的人。
「……」
傅衍夜突然間沉默。
一輩子的傅氏少夫人？
「我回來第一天你便送給我離婚協議書，夜少，你到底怎麼了？」
她終於問出自己的不解。
他最近真的不像是他！
傅衍夜突然鬆開她，看着她的眼神緩緩地看向別處。
卓簡卻還在看着他，她試圖從他的眼裡得到點什麼答案。
但是最終卻還是失敗的。
他看到自己髒了的外套，脫了下來扔到一旁，背對着她站了會兒，突然邁開長腿就往外走。
「傅衍夜，你愛上我了嗎？」
卓簡不想在這麼不明不白，不管真假，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不管這一問後被他怎麼羞辱，她要一個答案。
傅衍夜突然停下來，轉頭，幽暗黑眸看着她：「你想多了！」
「那你今天為什麼吻我？為什麼不去民政局？」
他的回答她一點都不意外，但是還不夠。
「那是因為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比你重要得多！」
他說完後又要走。
「也比林如湘重要嗎？」
「……」
傅衍夜手已經握着門把手，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答不出來。
這很不傅衍夜，猶豫不決。
「明天呢？明天能去離婚嗎？」
卓簡又繼續問他。
「會！」
那一聲後，他終於把門打開。
而卓簡也沒再問他別的。
只那一個字便夠了。
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是有了結論。
她還是會哽咽，會難過，會覺得心裏被掏空，但是她不喜歡拖拉，所以都能忍受。
只是她沒想到，門外竟然站了那麼多人。
傅衍夜黑眸定定地望着外面，片刻後才垂下眸，又轉頭冷漠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