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朵花》[兩朵花] - 第二十四章 只能留一條尾巴

王橫想和班主任以牙痛為由請假,既然自己能跑到學校請假,那麽你就也可以堅持點上課;叫媽媽去請假,媽媽說整個學校都屬教育局領導,我去跟他們請假像個什麽。只能曠課一天。媽媽說衛生院裏也有一個會看牙科的醫生,如果今天還不見好,明天就到教育局去要他爸爸陪他去醫院。
上午9點了,王橫還躺在床上,媽媽催他去衛生院,他爬起來,覺得不是往曰,頭似乎比平常重得幾十倍,而且裏面好像關了一窩蜜蜂,嗡嗡嗡地吵得要死。一照鏡子,裏面的王橫左邊的臉怎麽比右邊的胖,而且色彩比右邊的鮮艷。媽媽馬上看出他是左邊的牙肉出了問題,而且臉也腫得很厲害,用手探探發不發燒,他大叫起來,剛才還只是像辣椒辣了,一摸就剌剌的痛起來。媽媽一定要他去找他爸爸,他卻一定不去,說過兩天就會好的。
第二天王橫帶「病」上學。當他走進教室時,剛好碰上錢柳枝從89班往這面走來,王橫一下就見到了她,不知怎麽的,他覺得一隻腳突然痛了起來,而且越來越痛,好像一隻腳長一隻腳短了。他幾乎是逃進了教室,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腳痛壓過了頭痛,雙手捧住那隻腳,搖一搖,摸一摸,再搖一搖,沒有斷,才放下心來。慢慢地,才頭痛壓過腳痛。
晨自修了,冬老師走了進來,見王橫有些異樣,就徑直向他走去。她要找他是有事的,一是昨天他沒有來上課,二是王校長要找他個別談話,作好入團並要他在入團儀式上發言的準備,因為他將要上任團支部副書記,屆時教育局要來人致賀詞。冬老師發現他的臉腫了,馬上知道了他昨天沒有來上學的原因是牙痛或被馬蜂蜇了什麽的,就刪去問他昨天不來上學的事,暫時也不叫他去她辦公室,關切起問起他的臉來:「王橫,你的臉是怎麽的?」
王橫馬上用手護住腫痛的一邊臉,生怕冬老師也來摸一摸,嘴裏像含了一個吐不出來的石頭,說:「牙痛。」
冬老聽來,這兩個字好像是「爺送」。
「去衛生院看看醫生。」
「不要。」要是當時有錄音機,他說的是「哭笑」。
「午體的時候,你到我的辦公室來。」其實冬老師的我的辦公室也應改成我們的辦公室才合實際。
接着冬老師向李多勞走去。多勞雙手捧著一本數學書,嘴裏像師公敬神時默默念咒一樣地動著,他不知老師進了教室,更不知老師正走近他。冬老師對他疼愛有加,不忍打斷他的學習,但這是校長的布置。她就放輕腳步,反背着手,有如河裏的一葉風帆在緩緩向前飄動。似乎是風頓刻停了,風帆靠慣姓越來越慢地靠近了多勞。老師仍舊反背着手,站在他身旁眯着眼睛看着他,臉上現出做遊戲時的笑。冬老師的暗笑逐漸升級,愈來愈關不住了,部分笑聲從嘴唇和鼻子裏混合著一些星沫跑了出來。
多勞錯愕地抬頭:「啊!冬老師。」一邊合上書本。
多勞看的是一本數學,冬老一看不對,封面不一樣,是一本二年級的。老師驚了一下,旋即鎮靜下來,裝作沒有看見,老師如果在中間發表一些看法,可能會對他產生影響,效果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就說不定。如一個登山的跋涉者,不說有人對他喊你走錯了,就是對他說句你可能走錯了對他都會產生影響的,何況你還是他的老師。這時的冬老師只對他說:「李多勞,放學之前你到老師辦公室來一下,好嗎?」
什麽好嗎不好嗎,不好嗎也得來,多勞簡單地回答:「記住了。」
在此同時,89班班主任文老師也走近了錢柳枝。錢柳枝伏在課桌上,冬老師把她搖了搖,錢柳枝慵懶地抬起上身,眼睛紅腫,臉色臘黃,甚至有點披頭散髮。把淒苦、悲痛、傷心,可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