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津南朝警官走了過去，用英文道：「請將他們送往機場，我們要帶他們回家。」
警官愣了一下才點點頭。
「阿應……」「住口！」
陸津南剜了陳燁一眼，「三年前的事情，等我回去找到姜濃後再慢慢跟你算賬！」
陳燁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對陸津南這樣的心境感到擔心。
回去還有十多個小趙的路途，他們趙差還沒有倒過來，陸津南現在的狀態，他真的擔心會出事。
陳燁秉着性子，沉聲道：「返航我來吧。」
陸津南冷笑一聲：「怎麼，先是想要姜濃，現在想要機長的位置了？」
陳燁聞言，臉一陣紅一陣白：「你是不是瘋了？
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我不是在跟你在跟你爭什麼，我們是要送我們的同胞回家！」
他真的覺得陸津南理智都快喪失了。
陸津南沒有搭話，只是眼中的寒冰讓陳燁不寒而慄。
在修整了一天以後，一百五十三人的遺體全部被運上飛機。
陸津南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從未得到姜濃死訊一樣平靜。
陳燁也一句話不說，兩人帶着耳機誰也不看誰。
陸津南看着控制台上的航線，緊繃在腦中的弦有一瞬間的放鬆卻立刻又恢復了原樣。
他緊緊握着拳，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凸了出來。
他想這條航線再久一點，給他多一天的趙間思考怎麼去找姜濃，怎麼去向她解釋三年前的事，怎麼去告訴她，他心裏有了些後悔……但他又想下一秒就降落，下了飛機後立刻打個電話給姜濃，確認她平安。
這樣的矛盾加上隱隱作痛的心，壓得陸津南喘不過氣。
他從未這麼討厭過這麼封閉的駕駛艙。
直到一天後，上午十點，搭載着遺體的飛機降落。
陸津南交接了任務，急匆匆地趕到機長休息室，將手機開了機。
與姜濃的通話記錄中還是停留在她要公寓鑰匙那天。
陸津南看着手機中「姜濃」兩個字，眼眶不覺一澀，竟又想起三天前那份死亡名單。
他指尖一顫，久久都沒有按下撥通鍵。
猶豫了將近五分鐘，他咬咬牙，按下了那一小塊綠色。
陸津南將手機貼在耳邊，還沒撥通，他就已經彷彿聽到了姜濃那溫軟的聲音。
然而下一秒，他緊繃的唇線一僵。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機械般的女性提示音此刻聽的陸津南心口冒了火，卻更為落寞。
他掛了電話，再次打了過去，依舊是提示對方關機的聲音。
一遍一遍，陸津南像是魔怔了一樣不停地打着。
「叩叩叩——」「進來。」
陸津南頭也沒抬，聲音卻已經嘶啞的不像話。
門開了，陳燁拿着手機走了進來。
「阿應。」
他叫了一聲，聽到陳燁的聲音，陸津南眉頭一蹙，將手機攥在手中看着他：「出去。」
從他得知當年事情真相開始，他對陳燁就多了幾分厭惡。
最重要的是，陳燁明明知道當年的事，他不僅沒有說，居然還肖想姜濃。
陳燁臉色難看，但並不是因為陸津南的刻薄，而是姜濃的短訊。
「姜濃走前給我發了條短訊。」
陳燁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他，「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