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戀愛腦,我選擇反派做夫君!》[拒絕戀愛腦,我選擇反派做夫君!] - 第9章 遺書

第9章 遺書
薛銘死了。
本該活到結局的薛銘死了。
秦纓腦中一陣嗡鳴,謝星闌也眼瞳微震,「怎麽回事?」
翊衛語速疾快地說:「昨夜回去沒多久,薛公子又出了府門,誰也不知他去做什麽,他一夜未歸,家裏十分擔憂,半夜便派人去找,他喜歡去的那些地方都找遍了,誰也沒見過他,直到屬下們去之前小半個時辰,青羊觀一個小道士找到了薛府。」
「青羊觀在城西,一年前,因觀主與人通姦被告到了官府,後來觀主被下獄,整個青羊觀也散了,唯留下一個小道士勉強支撐。」
「但出了這樣的汙遭事,再無人去青羊觀上香,那小道士難以維持生計,便也還了俗。他另布宅院,三五日才往觀中去一次,沒想到今晨去時發現了薛銘的屍首,青羊觀沒敗落之前,薛府在觀中供奉了香火,因此那小道士認得薛銘。」
裴朔嚇出了一身冷汗,「薛銘怎會死……他、他也是被人謀害的?」
「不是。」翊衛搖頭道:「薛銘是自殺,他死在青羊觀元始天尊的神像之前,身邊還留下了一封遺書——」
謝星闌擰眉,「遺書裏說什麽了?」
「這個不知,那小道士報了信,薛家立刻派人去青羊觀,屬下們先去薛府,知曉此事也跟了過去,便見薛府下人早就將青羊觀圍了起來,知道龍翊衛來,他們也只是讓屬下們進去看了一眼,別得什麽也不說。」
剛懷疑到薛銘身上,他卻自殺而死,這如何能令人相信?
謝星闌立刻道:「留下十人守在伯府,其他人隨我去青羊觀。」
謝星闌抬步便走,秦纓也連忙跟上,這次謝星闌頭也未回,顯然沒有阻止的意思,裴朔在旁瞧著這一幕,忍不住出聲道:「連雲陽縣主也去,咱們是不是也跟去看看?」
崔慕之和林潛神色嚴峻,略一遲疑,皆點了點頭。
出伯府,謝星闌利落地翻身上馬,秦纓則上了自己馬車,長樂坊本就在御街以西,去青羊觀也不算太遠,已近申時,夏末初秋的日頭毒辣地掛在碧空之上,沈珞馬鞭重重一落,馬車跟着龍翊衛的隊伍駛入了樓台林立的阡陌街巷。
馬車裏,秦纓面沉如水,她記得很清楚,薛銘後來與崔慕之分道揚鑣,待立儲之時,他也支持鄭皇后一脈,但貞元帝最終選擇了崔德妃所出的五皇子,等五皇子登基之後,薛氏一族的下場頗為淒慘。
秦纓心跳的飛快,薛銘絕不該這樣早死,定是因為她昨夜救了陸柔嘉,因此劇情發生了變化。
「縣主,您的手怎麽這樣涼?」
白鴛握著秦纓放在膝頭的手,滿目擔憂,秦纓卻有苦難言,劇情是可以改變的,但也會因此改變其他人的命運,若薛銘本是無辜,那豈非是她害死了薛銘?
秦纓搖了搖頭,「沒事。」
白鴛無奈道:「您定是被嚇著了,您從前膽子就小,如今崔姑娘死了,薛公子也死了,這叫什麽事呀,您當真還查嗎?」
秦纓語聲艱澀,「還是要查的,翊衛說薛銘是自殺,無論如何,要先看看薛銘是否真的是自殺。」
白鴛輕聲道:「若是自殺,那是為何呢?難道崔姑娘是他害得?」
秦纓無法回答,昨夜眾多人證之中,薛銘說謊的嫌疑最大,他極有可能是與崔婉相約之人,可就算崔婉真是他所害,他會因恐懼內疚而自殺謝罪嗎?
秦纓掀開車簾,馬車穿街過巷,景緻已漸漸荒涼,民居也低矮起來,京城中信道之人不少,道觀也極多,青羊觀位置偏僻,從前也只受城西的百姓供奉,後來出了褻瀆仙神之事,百姓們自然轉去別處供奉。
再轉過一道巷口,蕭瑟荒蕪的青羊觀映入了眼帘,此時觀門緊閉,外頭站着十多個灰衣家僕,周圍的百姓探頭探腦議論,顯然已知道裏頭死了人。
謝星闌在觀門外下馬,薛府的家僕見他官服便知是龍翊衛頭領,忙去內通稟,沒多時,裏頭出來一個華服加身的中年男子。
「在下薛肅清,見過謝欽使。」
薛銘父親早逝,如今家中做主的是國子監祭酒薛獻知,這位薛肅清,乃是薛銘的二叔,謝星闌知道他,「薛銘出事了,我們特來查看,屍體可在內?」
薛肅清應在,卻又道:「龍翊衛只查命案,家侄的意外,便不勞煩謝欽使操心了。」
謝星闌眉頭微皺,「意外?」
薛肅清頷首,「不錯,昨天崔家姑娘出事之後,銘兒回府,有些心神不寧,於是想來道觀祭拜祭拜,可沒想到這青羊觀如今無人維護,房梁都已腐朽,銘兒被垮塌的房梁砸死在地,今天早上才被發現,雖是慘劇,但薛府不想伸張,謝欽使請回吧。」
謝星闌當即冷冷一笑,「薛二爺此言,便是將人當傻子了,青羊觀距離薛府不算近,且你們從前就在此地供奉,不會不知道此處出過爛事,薛銘是腦子不好,才會深夜來此祭拜?」
薛家剛死了人,薛肅清正悲痛,謝星闌說話卻頗不留情面,他也臉色一黑,「死的是我薛家之人,我們要不要官府管是我們自己的事,龍翊衛難道還能逼着我們報官不成?」
謝星闌輕嗤一聲,「你不報官,那便將給你們報信的道士叫出來,有什麽話,我問他便是。」
薛肅清咬牙道:「那道士歸家去了。」
謝星闌耐性盡失,目光刀鋒一般看向門內,「龍翊衛奉旨查案,薛二爺若非要如此,那我也只能不留餘地了,來人——」
謝堅領人上前,輕而易舉將文質彬彬的薛肅清架了住,薛家家僕見狀要動手,龍翊衛卻拔刀相向,家僕手無寸鐵,再不敢輕舉妄動。
「謝星闌,你欺人太甚——」
薛肅清漲紅了臉,他論年紀是謝星闌的長輩,可謝星闌卻全不把他放在眼底,他喝道:「薛氏一門清正文臣,豈容你折辱?你如此橫行霸道,我父親必定告到陛下跟前!」
謝星闌桀然道:「那你們記得說清楚薛銘是如何死得,免得龍翊衛多費口舌。」
他抬步上前,薛肅清眼睜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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