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難為情》[今夜難為情] - 番291章 你是無意穿堂風(三)

葉黎昕對小猴兒很是親密,一手將小猴兒撈起來,是那種男人帶孩子的方式,不是小心謹慎的抱在懷裏,而是大剌剌的圈住腰,把孩子掛在自己的身邊。小猴兒手腳像是八爪魚一樣揮動。
聶子談跟李梓晴都不好意思說別人家孩子,葉黎昕就是做的再怎麽出格,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來教訓,只能對著小猴兒訓話,「快下來,別累着你黎昕哥哥。」
話說的好聽,只是葉黎昕哪裏聽不出來這話裏的見外。
聶焱跟葉梟關係好,對黎昕是當自己家孩子來帶的,但是這也只是聶焱。聶子談從來不與人深交,這大概跟本身的性格有關,葉梟自己也說當年誰能預料到,在聶家無人問津的三少爺,如今竟然能大權在握,面冷心冷令人忌憚。言語間頗有些後悔的意思,當年聶子談是個透明人的時候,葉梟這些人沒有太多關注,現在聶子談風光了,葉梟也不願意靠上來。
只能嘆息當年眼光不佳,沒早點攀上這位聶家三少。
後來慢慢地,葉梟也品出些滋味來,這聶焱可真是好心計啊。聶焱這些年朋友不少,身邊牽扯的人也多,真要是聶焱坐在基海兆業的這個位置上,少不得方方面面都要照顧著。但聶子談不同,聶子談完全沒有包袱,他沒欠過任何人人情,反倒是周圍的人看到聶子談都有些心虛。這些年刁難過聶子談的人不少,就算沒有刁難過,漠視總是有的。聶子談現在冷心冷麵,誰的面子都不敢,當真是鐵面無私。實在鬧的不好看了,聶焱回來做個和事佬。
兄弟倆端的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完美配合,讓基海兆業這幾年勢頭強勁,後面的企業想要追上難過登天。
葉黎昕這些年在商場上展露頭腳,看透這些已經不是什麽難事情。
拖着小猴兒,葉黎昕像是聽不出聶家人話語中的疏離,笑聲道「小猴兒天真可愛,我喜歡的很。聶二叔也知道我家那個淘氣妹妹,比起她,小猴兒可真是太懂事了。」
這話有自揭短處的意味在。
葉梟跟樊可馨生的小女兒,那真是提起來都讓聶子談李梓晴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梟的基因問題,當初葉黎昕就是個熊孩子。現在葉梟的這個小女兒,那更是比當年的葉黎昕熊一萬倍,在臨海市的上流圈子裏,都快成茶餘飯後聊天的必備話題。別看是個小女孩,卻能讓人聞風喪膽,簡直頭疼到不行。
偏偏葉梟對這個四十歲上才得的小女兒疼愛的很,幾乎是毫無原則的護著,愈發讓孩子無法無天。
聶子談跟李梓晴對視一眼,雖說他們都覺得安安小猴兒被聶焱養的有些過於散漫,但比上葉梟家那個混世魔女,自家的孩子無疑是乖順友善無可挑剔的好孩子。對葉黎昕也同情了幾分,家裏有個天天找事的妹妹不算,還有個不分青紅皂白就護著的親爹,反倒是葉黎昕小小年紀就接管家裏事業,獨自打拚,不容易的很。
葉黎昕一句話就讓聶子談李梓晴改觀了許多,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飯。
席間,葉黎昕說了自己跟小猴兒的認識經過,了解到葉黎昕是因為專業知識跟小猴兒有了聯係,聶子談的臉色就更好看了一些。做家長的大抵都是如此,自家孩子有出息,又鑽研學習,還能讓葉黎昕這樣的有為青年打心眼裏佩服,再怎麽都是驕傲的。
一頓飯,葉黎昕禮數周到,言談間恰如其分,並不讓人覺得突兀或反感。飯吃到最後,聶子談甚至跟葉黎昕探討起了在商業上的一些問題,說的高興,聶子談大讚葉黎昕孺子可教,不可多得。
聶子談自己一路名校畢業,對葉黎昕這樣沒有接受過正規教育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偏見。當年也嘆息過葉梟畢竟是白手起家,泥腿子出身,對孩子的教育竟然這般不上心。如聶家這樣的家族,即便是不受寵如聶子談,那也是名校畢業,身份簡歷拿出來耀眼的很。
但親自跟葉黎昕說過一番話之後,聶子談才知道傲慢與偏見有多害人,葉黎昕歲沒有上過名牌大學,但知識水平半點不軟,甚至在很多方面,遠強於那些名校畢業的人。要知道生意場,是最歷練人的地方葉黎昕在這樣的環境裏歷練了七年,身上的氣息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本這頓飯是安安的接風洗塵宴,最後卻變成了葉黎昕的主場,讓他淋漓盡致的表現了一番。
晚飯結束的時候,小猴兒已經困的打盹兒,畢竟年紀小,長途飛行對孩子來說是極耗體力的。李梓晴原本打算抱着小猴兒上去睡,沒想到聶子談到是比李梓晴快了一步抱起小猴兒。之後還吩咐安安,「你替二叔去送送黎昕。」
這話說完後,聶子談抱着小猴兒上樓,還叫上了李梓晴,「你來幫著給孩子安頓好。」
李梓晴不解的看看聶子談,見他態度堅決,就跟了上去,走上樓拐角之後,李梓晴就問,「你怎麽把安安一個人留下了?」
葉黎昕雖然跟聶家關係好,但是平素從單獨沒有登門拜訪過,若是聶焱回國,葉黎昕都是跟着父親葉梟一起來的。今晚葉黎昕突然登門,李梓晴不信聶子談看不出來葉黎昕的目的,那孩子雖然極力掩飾,但目光多次凝在安安身上。
那種無法掩飾的炙熱,李梓晴看的明白。
聶子談當然沒有錯過葉黎昕的目光,只是「你以為這次我哥還有嫂子為什麽讓安安先回來?」
聶焱梁柔對安安有多保護,誰都清楚,從來都是護的嚴嚴實實的。這次放安安一個人先行回來,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李梓晴被聶子談一點,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癥結。安安從前每次都是跟着父母一起回來,這次單獨回來,顯然是聶焱梁柔想給安安一個單獨行動的機會。而這個機會,說白了是想要安安能有更多的接觸外人的空間。
安安在加拿大深夜痛哭的事情,聶子談李梓晴並不清楚,但是看這次回國安安跟李穆之間的互動,兩人也能猜出是這對年輕人出問題了。此前幾乎所有人都在心裏內定,李穆跟安安會在一起。沒想到會突然出現變故,李梓晴夾在中間,特別為難。李穆是她侄子,安安是她夫家的侄女,兩個孩子都是她看着長大的。
李梓晴不想強迫誰,私下問李穆,李穆也不願說。
放在聶子談這裏,當然是偏心安安更多,說不準心裏怎麽罵李穆呢,只是礙著李梓晴的面子,沒有說出口。
想到此,李梓晴就沒有多問,徑直走到前面去給小猴兒準備臥室去了。
卻說安安送葉黎昕離開聶家。
葉黎昕來的時候車子是開進聶家別墅門口的,但一頓飯的功夫,他的車不可能一直停在門口,此時已經開到聶家大宅門口的停車場去了。
原本安安打算讓葉黎昕的司機把車開進來接,偏葉黎昕搖頭,「不麻煩了,我們走出去就行。剛才吃的有點多,消消食挺好。」
安安沒反對,就陪着葉黎昕一起走。
聶家的大宅年代久遠,綠化一年年的做,從別墅主樓走向院門口的一段路,兩邊綠樹成蔭,一男一女步行期間,在這盛夏的夜晚,莫名有幾分浪漫。
安安沒有拒絕陪他走到門口,其實是有話要說。
走到途中,安安腹稿已經打好,停下腳步轉過身,望着葉黎昕認真的說「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往後不要再來了,你不會成功的。」
安安又不傻,一頓飯,葉黎昕幾乎有一半的時間目光都膠著在她身上,目光熱烈到安安都有些難為情。
從前也不是沒人追過安安,但是如葉黎昕這般毫無掩飾的目光,還真是安安第一次遇到。
安安是個爽利的女孩子,既然看出來了,就開誠布公的說出口,不願扭扭捏捏的裝腔作勢。她不喜歡葉黎昕,也不喜歡所謂聯姻的婚姻。安安早就知道聶子談跟李梓晴的結合,是因為聯姻,當年她也親眼見過聶子談的全力以赴追求。
這些年聶子談跟李梓晴也算是圈內著名的恩愛夫妻,但安安總覺得他們之間隔着什麽。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安安想,大概是她習慣了聶焱跟梁柔之間的相處,所以才會對感情的要求如此的高。衝破世俗,共赴生死試問哪個女孩不夢想這樣的感情。
見識過父母那樣的感情,安安不可能接受妥協的、權衡的聯姻關係。
所以在一開始,她就打算讓葉黎昕死了這條心,不要付出。她亦不想有所負擔,不願牽扯其中。
葉黎昕也停下腳步,望着安安,道路旁的路燈光線被茂密的樹木遮的隱隱綽綽,就像是星子的光打在安安身上。她穿着抹胸長裙,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以及胸口些微的起伏。讓人想要一探那裙下更多的曲線,她皮膚在夜裏簡直白的耀眼,一頭長髮披在身後,美好不可方物。
望着這樣的美人兒,葉黎昕一勾唇,邪氣的問,「我的目的?你說說看,我的目的是什麽?」
他竟然裝傻。
安安鼓了鼓腮幫子,她本不是極瘦的女孩子,在國外也不是完全以瘦為美。臉頰有肉,這麽一鼓,微微的顫動。
對方臉皮太厚,安安雙手緊握,不服輸的說「我知道你想跟我聯姻,別想了,沒門!」
說不出結婚之類的詞,一個聯姻,已經是安安的極限。她再怎麽洒脫,卻也還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孩子,戀愛都沒談過一次,有些話,她說不出口。
哪知道葉黎昕搖頭,「你說錯了,我並不想跟你聯姻。」
安安這下氣憤了,她又不是瞎子傻子,還能看不出葉黎昕的意圖,用炙熱的目光凝着她,又跟聶子談說了那麽多商業上的話題,完全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他大方承認,安安還能跟他做個點頭之交的朋友。他否認,在安安看來就是偽君子,想要聯姻娶得利益沒什麽錯,這樣的人安安身邊有很多,但是明明打着這主意,卻不承認的人就讓安安很鄙視。
「你嗚」就在安安打算不留情面罵回去的時候,葉黎昕的臉突然放大,靠近,准確無誤地吻上安安的唇。
安安眼睛瞪大,這可是她的初吻!!!!
驚愣之後安安才想起掙扎,只是突發情況,安安自己都慌了,手不斷的拍打葉黎昕的胸口,雜亂無章,也沒什麽效果。
葉黎昕不為所動,甚至小小的咬了安安的下唇一口,安安張嘴欲罵他,卻被他長驅直入,舌頭侵襲。安安覺得葉黎昕的舌頭很粗糲,蠻橫的掃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他還吮吸著安安口中的唾液,跟渴了十天半個月沒水喝的人一般。
安安雖還沒進入醫學院學習,但是從小就立誌要做醫生,對衛生這一塊有自己的偏執。
第一次嚐試唾液互換,安安覺得好噁心。
氣的去咬葉黎昕的舌頭,可這人就跟銅皮鐵舌一樣,根本不退縮,反倒越戰越勇,直接將安安的舌頭拖入他口中,狠狠的吮,力氣大的,安安的舌頭都痛了。
安安被他吻的缺氧,人有些站不住的時候,葉黎昕才結束這個吻。
兩人分開的時候,兩唇間還扯出了白色的絲線,安安看的簡直羞死了,全身都泛著紅。
葉黎昕氣息亂了,人也微微的喘,雙手抓着安安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我的目的從來都是你,梁安安,我想要你。」
安安腦海裏轟的一聲,炸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深吻過的原因,安安竟然能准確無誤的聽出葉黎昕話語裏的慾望。沒錯,赤裸裸的慾望。
這是安安長這麽大,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對女人的慾望。不同於那些風花雪月的浪漫,也沒有權衡利弊的考量,跟安安長期以來與李穆相處時的那種了解與默契也不同。他太直白了,讓安安覺得此刻,自己在他面前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一般。
羞恥的同時,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心跳的極快,幾乎要蹦出來。
安安語無倫次,她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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