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流年》[今昔流年] - 第4章

我在青城待了一個月,青城的冬天來得更快,踏上C市的土地時我甚至難得的覺得有點暖。

「你怎麼這麼久」,司年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白了他一眼就往裡走。

「怎麼,你離婚還帶着情人,這邊離了你那邊結唄?」我看着喬心站在他身後畏手畏腳的樣子就心煩,話語里都帶刺。

「你好好講話,喬心今天不舒服,我一會要帶她去醫院。」

我捂了捂手,心下更煩,「喲,行啊,那你先帶她去檢查,我又不急,我等等唄。」

司年上手來拉我,「你快點,別找不痛快。」

我倔勁上來了站在原地不動,「你還強迫我?大庭廣眾的你不嫌丟人?」

喬心又在他身後開始掉眼淚,小聲說著:「別吵架,別吵架。」

我胸口一陣噁心,「司年,你但凡不這麼糟踐我我都立刻跟你領了這證,現在要麼你打暈我進去跟你辦,要麼你就滾蛋!」

司年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拉着喬心走了。

我胸口鬱郁之氣不散,我仔細想了想,就近買了一根棒球棍,掂了掂感覺趁手,立刻打車去了喬心的住處。

我叫來了個開鎖師傅,又叫來了物業。

「這房子戶主是誰?」

物業恭敬地說:「司年先生。」

我微笑着展示出了我的結婚證,「這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麻煩您替我開一下門。」

師傅利落地開了門,我打發走了他們大步走了進去。

司年還挺喜歡跟她合影的,雖然不笑,但是有很多。

我們畢業之後司年總是很忙,所以已經很少合影了,先是背對背睡,後來分房睡,再到後來,我們分居,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感情破裂,因為司年開始帶不同的女人回他的住處。

我繞了一圈,輕飄飄地打碎了一個紫玉擺件,那是我奶奶生前喜歡的,我本來買來想送給她。誰料是世事無常,她沒能熬過那年冬。

我說怎麼找不到,原來是被司年找來討好他的情人了。

「呵」我不再猶豫,將手中的棍棒掄得呼呼作響,很快就將屋內的擺放用品砸了個稀巴爛。

許是用力過猛,「啪嗒啪嗒」,開始有液體滴落在地上,我仰起頭將血液蹭掉,低下頭就跟驚訝的喬心和憤怒的司年對上了目光。

「林!水!嫿!」

「嘔!」我作勢要吐,「別叫我的名字,我聽着想吐。」

將棒球棍點在司年胸口,我一字一句地說:「明天,我們民政局見。」

這口氣我算是出了,這婚姻我一天也不想維持了。

「林水嫿,我真的忍你很久!」司年額頭上青筋暴起狠狠將我抵在牆角,我的鼻子又開始出血,我仰起頭將它倒逼回去。

「你怎麼了?」司年手上勁道一松,我輕鬆站到一步之外。

「我上火,讓你跟你的小情人氣的。」我將棒球棍搭在肩上對着他說:「司年,我也忍你很久了,趕緊離婚,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輩子別見了。」

下輩子……也別見了。

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司年第二天是一個人來的,我們一句話都沒說立刻簽字,隨着印章扣下,我們終於拿到了那本離婚證。

司年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瀟洒的轉身一次也沒回頭。

我看了他的背影很久,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冬夜,他將暖呼呼的熱水袋塞進我手裡說:「小嫿,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那麼溫暖的手,那麼炙熱的眼睛,讓我數個冬夜,都並不寒冷。

呼出一口哈氣,我擦了擦眼淚,坐上了離開C市的車。

司年,我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4

我住進了一家醫院,開始不怎麼用心的接受治療。

「18床!你怎麼又偷偷拔針!」正叉着腰訓我的是個實習小護士,年紀很輕,干起活來特別利索,訓起人來也……毫不留情。

我縮着肩膀乖乖被她教訓,「你是不是不想治療!你說!」

我轉了轉眼珠半真半假地說:「我覺得這太涼了,真的,你能給我找個小的熱水袋嘛?」

小姑娘半信半疑的判斷着我的話,還是氣鼓鼓地拿來一個精巧的暖手寶。

「不準再偷偷拔針了!」她彎下腰叮囑我,「不疼嗎?」

我看着她的眼睛難得的有些鼻酸,很久沒人問我疼不疼了,關心我的人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不疼不疼,辛苦小周護士啦。」

說不疼是假的,不過半月,手上已經被扎得沒知覺了,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只好晃着輸液架四處溜達。

護士站裏面只有小周護士一個人,正不住地擦着眼淚。

我輕輕敲她的桌面,「怎麼啦?」

「噓!」她四處看看沒人才問我,「你怎麼不睡覺!」

我指指輸液架說:「睡不着,我溜達溜達。」
她看看我的臉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擔憂地問:「是不是疼啊?」

我本來想說不是,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

她對着我招招手,我推開了護士站的門坐在她身邊,吃了一大塊甜膩膩的麵包,跟她一起看了5集狗血虐戀電視劇,用了一大包紙巾,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催着我回病房。

我叮囑她,「等着我一起看奧,我記着這個劇情了,你可不準偷看!」

小周笑着應我說好,「快,快回去睡覺!」

在我跟小周一起看了三次深夜電視劇之後,某個深夜,我接到了司年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

我挑挑眉,「關你什麼事?」

做夫妻的時候都沒資格問的事,怎麼離婚了反倒來問。

他明顯被我噎住,乾脆利落的掛斷了我的電話,我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恨恨的把他也拉進了黑名單。

小周在旁邊等我一起看電視,小聲地問:「是你……家屬嘛?」

我擺擺手,「我沒有家屬,我家裡的人都死了。」

小周指指手機說:「那他呢?」

我看了一眼屏幕想了想說:「他?他就是個討厭的人。」

很討厭的人!

不過一個電話,沒給我的生活造成什麼波瀾,我依舊白天睡覺、治療、晚上四處溜達,趕上小周護士值班就跟她一起看電視劇。

可是煩人精不會只是出現一下,一周之後我接到了一條陌生短訊。

「你把我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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