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馬琰離開未央宮時已是下午。
宮門口已有越國長公主府的車在等著。
僕從向前見禮，恭敬道。
「殿下，公主請你過府一敘。」
司馬琰微微頷首，應了。
他知道越國長公主這回叫自個去，一定是為如懿郡主的事兒。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越國長公主見到他後，一開口便開始勸解。
「定安公的死對你娘親的打擊屬實是太大，她經受不住因此心智出問題。
不管她說什麽，你都別往心中去。
你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小孩，是她心尖子肉，她對你始終有愛。」
司馬琰輕笑，面露譏諷：「是麽？」
他也曾當，這世上沒不愛自個小孩的娘親。
可事實跟他說，是他天真。
如懿郡主從沒有愛過他。
這世上根本就不會有人無條件愛他。
越國長公主又勸了好長時間，她說的口乾舌躁，可司馬琰卻始終都是神態淡淡，明顯並沒把她說的話聽進。
見狀，越國長公主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一個是她的親生閨女，一個是她的嫡親外孫。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兩邊都捨不得，兩邊都想護著。
可獨獨事不可以叫她如願，如懿郡主跟司馬琰當中的母子情近乎徹徹底底破裂。
即便她竭盡全力在其中周旋，也還是無法叫這對母子重歸於好。
越國長公主的年齡已非常大了。
即便她保養的非常好，臉面上依舊出現了很多細紋，頭髮花白，瞳仁略有一些發灰。
她長長地嘆氣，口氣充滿無奈跟滄桑。
「而已，你以後盡量少回定安公府，或許過些時間你娘親便會恢復清醒，到時你們再好好聊聊。」
司馬琰對此不置可否。
越國長公主撥着手上的佛珠，嘆道。
「聽聞這回是梁側妃蠻身而出保護你。
看來欽天監的置歷博士算的沒有錯，你煞氣重，易引災禍。
幸虧你及時娶了梁側妃過門，叫她替你擋這回災禍。
這回記她一功，等下我叫人給她送一些賞賜過去。」
司馬琰並不相信欽天監那幫神棍們說的話。
可他也沒反詰外婆的話，就是隨便應聲。
「恩。」
越國長公主語重心長囑咐。
「你不必擔心趙耕會取代你的位置，即使你們全都姓李，可是可以繼承定安公家業的人唯有你一個。
等下我就親自去趟定安公府，和你娘親好好談談，順就把趙耕送回他應該待的地方。」
司馬琰漫不經心地說：「這點小事便不勞外婆操心，我自個就可以解決。」
越國長公主沒堅持，轉而說起不要的事兒。
「再過兩日就是榮氏進門的日子，你回去後好好準備。
待榮氏進親王府，她就可以和梁側妃一起侍奉你。
以後親王府後院兒的瑣事都能交給她們去料理，你只需要安心養傷就可以。」
原先她是打算今天晚上便將那倆姬妾送去清河親王府的，可念及梁側妃為救清河王而受傷，她決定給梁側妃一點臉面，等梁側妃傷勢痊癒後再將那倆姬妾送去。
這樣一來，梁側妃也可以多些和清河王獨處的機會，算變相補償她。
司馬琰不甚在乎地應了聲：「恩。」
他的後院兒中已有好多女人，大多是越國長公主給他安排的，還有一些是皇上跟皇后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