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生》[劍?生] - 9 故事裏的事
見到這樣的情形,湯昭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少年小心翼翼保護的,便是這兩個藏起來的孩子。
儘管瘦弱少年的年紀,說『少年』已十分勉強,本來也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但兩個孩童更小,又消瘦地厲害,就像剛剛出殼的雛鳥,脆弱的一碰就碎。需要並不強壯的成鳥張開翅膀保護。
他慢慢爬了起來,也不管那少年已衝上去,抱過兩個孩子,只揉着被撞得戳在地上的胳膊肘,無奈道:「我說我們不是壞人,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隋風也默然,將花槍收起,重新坐下。湯昭也回到火邊,背對著三人,道:「來這邊坐吧,那邊不冷么?」
過了好一會兒,那少年也平靜下來。放下還抽泣著的孩童,走上前來,強笑道:「小人……」
湯昭回過頭,笑道:「是弟弟妹妹嗎?」
那少年頓了一下,笑容稍緩,道:「是。」
隋風點頭道:「辛苦了。」
湯昭笑道:「你這做哥哥的真草率,這麼冷的晚上要是凍壞了怎麼辦?還不挪過來。」說罷挪到了隋風身邊,空出一大片地方來。
那少年沉默片刻,笑容慢慢收起,只留下滿面木然。
然後,他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坐回火邊。
火光照在兩個孩子面黃肌瘦的臉上,多少映出些紅潤,卻又給他們的五官打了一層陰影,顯得古怪陰森,湯昭看了一眼,覺得心裏難受,便移開眼。
這時他突然覺得剛剛自己太自信了,以至於發表了些指點江山、看透世道的宣言,好像他又回到了讀書時那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時節。
如今見到幾個可憐孩子,他才記起自己不過是飄零江湖的浮萍罷了。
少年遞過一塊乾糧。湯昭楞了一下,想起是剛剛自己的那份兒,之前串在槍頭上烤,甩了出去。現在已經考得熱騰騰的,被他撿了起來,卻又還了回來。
湯昭揮手道:「不吃,太粗,本少爺吃不慣。」
少年低下頭,將乾糧掰成兩半,給兩個孩子各一半兒,自己默默地啃著最開始分到的一部分。
又是一陣風吹過,火苗明滅不定,廟中無人說話,更添沉重。
湯昭盯着火光,雙手交叉並在眼前,突然道:「索性左右無事,咱們講故事玩吧?」
兩個孩子抬起頭,目露期待之色。隋風也偏過頭來看他。
湯昭得到了觀眾,興緻起來了。自從家人沒了,他喜歡靠給別人說故事排遣寂寞,當下思索片刻,道:「我給你們講個……『畫皮』……」
隋風打斷道:「昭子!」
湯昭轉頭,隋風笑出聲來,道:「你講。黑燈瞎火的,你要講得不好,我這有個真事,睡覺的時候說給你聽。」
湯昭做了個鬼臉,裝作不懂,道:「我給你們講個『金斧子和銀斧子』……」
破廟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火焰映在他臉上,就像舞台上的燈光一樣,讓他成為唯一的焦點。
「仙女就問他,『你掉的是這個金斧子呢,還是銀斧子呢?』……」
「『你真是個誠實的人啊,這兩把斧子都給你了』!」
「『不,你不誠實,所以我沒有找到你的斧子』。」
「到最後,那個不誠實的樵夫一把斧子也沒有了。」
「哦……」
這個故事很簡單,遠不如湯昭原來準備的故事刺激,但孩子們聽的都很入神,連那少年也聽進去了。
湯昭講完,正要再來一個「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突然就聽一個孩子問:「仙女長得什麼樣呢?」
那孩子是個女孩兒,也就七八歲,滿眼都是星星。
湯昭怔了一下,目光游移,道:「仙女嗎?大概是金色的眼睛,銀色的頭髮,綠色鎧甲,佩著寶劍。」
孩子們瞪大了眼睛,要信不信,隋風也愣了一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恍然。
只見地上的神龕里的神仙塑像,正塑造的金眼銀髮,綠鎧寶劍,顯然是湯昭現場照貓畫虎。
吹牛完畢,湯昭很自然的說道:「還想聽嗎?」
兩個孩子大聲說想,湯昭沖那少年笑道:「麻煩給倒杯水。」
那少年怔了怔,從稻草堆里取出幾樣瓶瓶罐罐,給湯昭倒了碗水。
湯昭一口喝了,繼續講阿里巴巴的故事,又講神筆馬良,講三隻小豬,一直講到這個世界本土的神話「雙日傳說」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撐不住,就在火邊睡著了。湯昭將包袱皮當做被子,給他們蓋上,安靜了下來。
漸漸地,兩個孩子的鼾聲想了起來,睡著了的孩子面容總是安詳而平靜的。湯昭看着也覺得心情舒展下來。
打了個哈欠,湯昭道:「睡吧?」
這時,那少年突然開口道:「我也講一個。」
「啊?」湯昭詫異,「你也講個故事?」
那少年道:「不能說故事吧,算是一個……經歷?」他的聲音轉輕,變得飄忽不定,就像火苗一樣。
不知為什麼,湯昭心裏有些發毛,剛剛講故事的從容消散一空。有心說不聽,但自己剛剛說了半天,人家一直聽著,總不能對方就說一個,自己就打斷吧?
那少年盯着火焰,道:「有一個人——別管他叫什麼,反正挺倒霉的,三災八難,就叫他掃把星吧。」
湯昭強行接了一句:「掃把星說的是彗星?彗星本是天外來客,慧尾絢爛,最是天象奇景,挺好的名字。」
那少年不理會,逕自道:「這個掃把星因為某些緣故,帶著幾個弟弟妹妹離開家園,長途跋涉。他們走了很遠很遠,遠的都忘了從哪裡來了。他們白天走路,晚上就睡破廟寒窯,或者在哪個橋下樹上湊活。如果運氣好,有好心人收留,才能睡上床鋪。」
湯昭嘀咕道:「可憐的孩子。」
「有一天他們走到很晚,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一直走到月亮都升起來了。對了,那一天,天上有兩個月亮。」
湯昭一凜,脫口道:「禍月?」
隋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別看他走江湖有些閱歷,這也是他第一次聽人親口聊起禍月。
那少年道:「雙月當空,誰都知道不能在外面逗留,可是四野無人,又有什麼辦法呢?突然,在天際線上,出現了一座大宅。」
「那座大宅非常大,圍牆很高,從圍牆上能看見裏面樹木蔥蘢,樹上掛著宮燈,燈火輝煌,亮如白晝。整個宅院就像一團光,一堆火,那麼溫暖光明。」
「按理說,富貴逼人,這樣的大宅他是絕不敢靠近的。可是天色太晚,晚上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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