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生》[劍?生] - 23 殺人者死

「加入……加入檢地司嗎?」

「也是加入這次在魔窟的作戰。」

刑大人道:「雖然我們早做好了準備,但跟魔窟的戰鬥是永遠也準備不完的。檢地司人手有限,我得抓緊每一分力量。」

他指了指湯昭和他手中的劍:「其實在門前你看到術器受到刺激,我便猜測你有靈感天賦,想要將你留下,薛老頭執意不許。我看在他不要命的份兒上放你離去,另尋他人。正好附近有一場魅禍……」

湯昭重複道:「魅惑……」他不確定是不是那兩個字。

刑大人道:「魅影惹出來的災禍,屬於小陰禍。範圍不大,但是為禍很厲害,一般是逃不掉的。我得知了有位小朋友,嗯,就是你的新朋友能逃脫,多半也是有天賦的,就去追他……」

湯昭又忍不住道:「你們的排場可不像是追人,快趕上捉拿響馬了。」

刑大人不以為意道:「響馬哪有檢地司的差事要緊吶?官府辦事都是這樣的。何況那位小朋友很會躲藏,他從官差手裡逃出三次了。逃一次就是犯人,逃三次就快成欽犯了。」

湯昭道:「人被追就會逃,這也不奇怪吧。」

刑大人道:「我原也以為不奇怪,沒想到啊……追他可真是賠本買賣,差點兒就叫我白費功夫。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兜兜轉轉找到了你。這才是天意。」

他神色嚴肅:「以我檢地司的作風,需要你你就要上,從不講什麼人情,唯獨我佩服薛老頭兩個月堅守,是條漢子,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要是想抽身事外——這也是薛來儀——的願望我就送你走。你要是願意留下,我會用一個月的時間教你劍術和防身之法,你就拿着這把劍站在我身邊,咱們並肩消弭這場大禍。」

湯昭低頭看着那把黑白分明的劍,腦海中回憶著那種呼之欲出的力量,沉吟道:「如果能平亂,真的能救薛大俠活命么?」

刑大人正色道:「其實希望不大。這場陰禍其實從他倒下那刻才開始。所以他一直用命做拖延,堅持不倒。三個月也熬得油盡燈枯。我們是為了救其他人。」

湯昭再次低頭看着手中劍,此時他已身心俱疲,但仍不捨得放下,額上落下汗來,道:「既如此——義不容辭。」

最後一個「辭」字出口,劍又亮起,白色光芒跳動了一下,但緊接着又熄滅,彷彿迴光返照。

刑極大笑,扶住湯昭的肩膀,語氣輕快:「好。別看你現在不懂武功,可你與此劍是天作之合,若能完美髮揮它的能力,必是此戰一大主力。此戰過後,我接引你進檢地司,雖然不能再持這把劍……」

湯昭一愣,道:「我不能一直拿這把劍?」

刑極頓了一下,道:「拿這把劍條件很苛刻,一般戰鬥一次也再也不能用了。不過你天賦很高,進檢地司鍛鏈幾年,就有機會拿到自己的劍。那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把劍呢。」

「說眼下,咱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最多一個月。你需要做好準備,武功、劍法還有覺悟。這些我都會安排人來教你。如果時間寬裕,我真想親自教你。可惜我也很忙,也有許多布置要做。天時,地利,人和,無不要緊。日月有常,天時需要人算。黑蜘蛛山莊是個好地方,有地利,咱們先佔下……」

就聽外面有人隔着窗戶道:「刑極,你把哪裡佔下了?」

聲音嬌酥柔膩,懶洋洋的聽得人耳朵發癢,湯昭本就疲累到了極限,不由得手一抖,當的一聲,劍尖掉頭戳在地下。

他唬得一跳,這樣神奇的劍戳在地上,還不把地面戳個窟窿?

忙拽起劍來,低頭去看,只見劍尖戳中的地面——

沒事。

地面乾乾淨淨,平平整整,別說損傷,連個白印兒也沒有,還不如給燒火用的鐵筷子戳一下。

……

湯昭一時震驚——

剛剛那股無堅不摧的氣勢是唬人的嗎?難道只能給持劍者力量,這麼雪亮的劍刃,卻是銀樣鑞槍頭?

這時,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那嬌媚聲音在耳邊道:「小朋友,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難道是我嚇壞了你么?」

湯昭回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學生失禮了……」

只見背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她是如此的白,第一眼看上去,簡直如同一堆雪,一團光,看得湯昭把眼睛眯了起來。

接着,他才看清那女子頭戴帷帽,雪白的面紗向上挑起,露出鵝蛋臉、水杏眼,含情帶笑一張好容貌。

他在看那人,那人也在看他。

目光在湯昭臉上擱了一會兒,那女子突然伸出手,捏了捏湯昭的臉,笑吟吟道:「現在看到我了吧?可不可怕?」

湯昭一時訥訥,刑極笑道:「黑寡婦,莫要調戲小孩子,你來調戲我好了。」

那女子黑寡婦收回手,嗤笑道:「刑極,你又忘了照鏡子了,我有這樣飢不擇食么?況且小孩子不是你先下的手?臨時拉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娃娃來,糊弄兩句就要人賣命,你們檢地司的訓導營都是吃乾飯的嗎?」

湯昭暗中詫異:原來她就是黑寡婦?怎麼她叫黑寡婦,上上下下弄得漆黑掛相,她自己反而穿一身白?

身穿白衣,名不副實的黑寡婦款款坐下,道:「刑極,你怕是屬鹽湯的,流到哪哪咸(嫌)。我才剛剛回來,就有幾十個狀子告你橫行霸道。」

刑極不以為意,道:「檢地司嘛,哪有不討人嫌的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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