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雲程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嘆了口氣：「那我就只能把三弟關起來，再一寸一寸敲碎他的骨頭了。你是知道我的，為達目的，我從來不擇手段。」

是的，太子就是這樣一個瘋子。他表面看起來很和善，很好說話，但一旦接觸到他的底線，你會後悔生而為人。

符雲舒曾親眼看着他抓住一個闖進宮來的刺客，親手將那人的骨頭敲得盡碎。那名刺客最後留着口氣，彷彿化成了一灘水似的癱在地上的樣子，一直是符雲舒的午夜噩夢。

此時提起，還是忍不住一陣心悸。符雲舒雖然知道符雲程在嚇唬她，但想到若是符雲洲，她真沒有勇氣賭上一賭。更何況，符雲程在這裡，她也沒有信心能將蘇嬪全須全尾地帶出去。

符雲舒糾結了一下，艱難地做了決定。

「多謝太子殿下照料母妃，如果可以，請將太醫的診斷結果告知一聲，在此多謝殿下了。」符雲舒禮貌疏離地俯身向符雲程行禮。

起身後，不等他答話，符雲舒轉身就回了偏殿。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有宮女過來稟明了蘇嬪的情況。蘇嬪難產已經損壞了身子，又擔驚受怕地守護了二十年的秘密，期間還要經歷家族被滅等等慘事。如今東窗事發，急火攻心，一時吃不住才暈了過去。

宮女還帶來了一個噩耗，太醫說蘇嬪身子虧空太過，恐怕就在這一年半載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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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颳了三天的狂風，又下了一夜的冷雨，落葉紛紛，枝丫禿頹，算是正式入了冬。

經寒風一吹，下了朝的官員都加快了腳步，往宮門口走去。今日朝會，假公主事件總算塵埃落定，大家都想找個隱蔽的場所，好跟交好的同僚互換一下各自的小道消息。

皇帝符子御由太子符雲程陪着回了御書房，在門口看到還跪在那裡的小兒子，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

兩人進去了沒一會兒，符雲程就走了出來。

「三弟，你怎麼還跪在這裡？」符雲程假裝剛看到符雲洲，一臉奇怪地問道。

符雲洲一臉淡漠地低着眼睛，不說話。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隱隱顯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來。跪了三天三夜，但依舊挺直的脊背可以看出他的堅定。

「哎……我們幾個自小在書堂學藝，就你和二妹妹關係最好。如今，二妹妹的身世算是調查清楚了。父皇已經下令將蘇嬪關入翠微宮中，永世不得出。哎……蘇嬪也着實可憐的緊啊。」

符雲程看到自己的親弟弟終於抬眼看向了自己，心中偷笑，臉上卻無比痛心地又道：「至於二妹妹。哎……雖說她全程並不知情，但畢竟是罪臣之後，父皇母后就算養育一場，但這養的親還是生的親，卻不好說啊。」

他抬起手接着天空中飄下來的雨絲，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符雲洲，一臉驚訝道：「三弟，我看你平日與二妹妹玩得好，今天你怎麼不去送送她呀？」

符雲洲終於開了口：「送什麼？送她去哪兒？」聲音嘶啞，他雖是武將出身，但冬雨寒涼，終是冷進了骨子裡。

符雲程笑道：「普壽庵啊。今日早朝，父皇已經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