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賢摸了摸他的頭「你帶的吊墜上面有一個顧字，剛才大夫說上面刻的是姓，我就先叫你小顧吧，名字等有時間我去問問鎮上的教書先生，給你取一個好聽的」

乞丐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點了點頭。

以前別人都叫他傻子，叫花子，乞丐什麼難聽叫什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給他取名字。他感覺心裏像是被人塞了一塊糖一樣甜絲絲的。

程賢抬起胳膊用袖子給他擦臉上的眼淚，結果發現越擦越臟，抬起袖子一看上面已經沾滿了污泥。不禁啞然失笑「你也太髒了吧，回家得給你好好洗洗」

小顧看着被自己弄髒的衣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等兩人到村裡時天已經有點黑了，程賢推着車往前走，在走到一處拐彎處停下。

這個彎拐過去在走一段路就到家了，程賢沒有繼續在往前走，而是把推車放下，貼着牆往外鬼鬼祟祟的張望，小顧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也好好奇的往外探頭，結果被程賢伸手按着額頭給推了回去，程賢回頭伸出手指抵在嘴唇上「噓，不要說話，也不要動」

小顧盯着他的嘴唇，點點頭。

程賢見他真的不再動作，這才放心的探頭出去窺視。

天雖然黑了，但是仍能模糊的看清前面的景象，見自家門前空蕩蕩的，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來轉身回去推車子。

程賢把推車放在院子里，隨手從院子里搬了條凳子就帶着小顧進了屋。

正屋的房間不大，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就沒什麼地方了。

程賢把凳子放下，讓小顧老老實實地坐在上面，小顧非常聽話，乖巧的坐着一動不動。程賢把他安置好後，就到廚房燒水去了。

等把水溫調好回到房間時，小顧已經坐在凳子上打起了瞌睡，頭一點一點地跟小雞啄米似的。程賢走過去把他叫醒，領着他去隔壁房間洗澡。

小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臉懵懂的看着菜農，程賢以為他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

小顧還是那副表情只不過懵懂中又加了點疑惑的問「洗澡是什麼？」

程賢：「……」

他忘記了這傻子根本就不懂生活常識這件事情。

自己撿回來的，認命吧。

程賢拉着小顧來到雜物間，房間中間放着一個浴桶裏面是他剛剛調好的洗澡水。

他從房間里拿來一條手巾，在水裡浸濕後輕輕地給小顧擦洗着臉上的臟污。小顧的臉實在是太髒了，以至於程賢到現在都不知道小顧污泥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那雙黝黑透亮的眼睛。

潔白的手巾擦在小顧臉上不到片刻就成了黑色。

程賢：「……」

他洗了兩遍手巾才算完全把小顧的臉擦乾淨，白皙的肌膚在燭火的照耀下彷彿透着光，稜角分明的下顎，高挺的鼻子，淡粉色的唇再加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這麼好看的人，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