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沒亮，程賢便早早地推着裝滿蔬菜的小車來到集市，現在街上擺攤的小販還不多，他可以挑個好地方待着。

程賢推着小車找了一個白天人流量比較密集的地方停下，將一個個蔬菜在小車邊緣擺好方便客人挑選。

「喲，今天來這麼早啊」對面的一個阿婆滿臉笑意地跟程賢打招呼。阿婆在這裡擺攤有好幾年了，街上擺攤的她都認識，程賢也不例外。

「嗯，今天醒的早，所以就早點來了」程賢說著從車上拿出一捆青菜放到阿婆的攤位前。老人沒有孩子，老伴早些年也去世了，一個人靠給人補衣服過活，自己年輕力壯的能幫一點是一點。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啊！你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阿婆連忙起身制止程賢的動作。

可她一個老人家哪裡攔的住程賢這個大小夥子，兩人拉扯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是拗不過程賢只能任由他把一大捆青菜放下。

程賢撓了撓頭笑道「反正也賣不完，菜過了夜就不新鮮了」

「那你明天把穿破的衣服拿過來，我給你補補。說來你老大不小了，該討個媳婦兒了，不然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老婆婆滿臉都透着操心。

程賢一聽她扯到找媳婦兒頭都大了，急忙打斷她的話「那個……婆婆，我先回去看着攤子了，等會兒在聊啊」等他說完，人已經躥出去老遠了。

「這孩子……」老婆婆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程賢走出好遠才鬆了口氣，但凡提到找媳婦兒，婆婆就會說個沒完。

他也不知道老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撮合姻緣。住在自己隔壁的李嬸兒也是，每天都跟自己念叨，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

中午是人最多的時候，街道上更是摩肩接踵。

程賢的攤位上菜不多，都是自己家種的很新鮮，所以賣的很快。

他賣完菜，跟附近的攤主挨個打完招呼就拉着推車回家。

他回家要經過萬豐樓，可是此時的萬豐樓門前圍了一群人，把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人都過不去更別說車了。

那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所謂好奇是人的天性，程賢也不例外。

車上的菜已經賣完了，他回家也沒什麼事情做，而且現在回去保准能在自家門口看見李嬸兒的侄女，一想到她就一陣頭疼，索性將推車拉到路邊，跑去看熱鬧去了。

程賢個子高，人又瘦，輕輕鬆鬆就擠進了人群最裏面。

人群中間空出的區域里有五個人，四個站着，一個躺着。

抱着胳膊站着的是趙小公子，他一身暗紅長袍，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蜷成一團的男人，手裡的摺扇在臂彎處輕輕敲打，模樣十分悠閑愜意。

而被毆打的那人，穿的破破爛爛，身上還散發著臭味，完全一副乞丐打扮。

那乞丐被三名大漢拳打腳踢，雙臂抱頭弓成蝦狀，依舊一聲不吭。

趙小公子見幾名大漢有想要停手的意思，立馬提醒道「不要停，給我往死里打，走路不看路的狗東西，本公子的衣服都讓這個死叫花子給糟蹋了」

「少爺，再打就真的死了」那三名大漢猶猶豫豫的不敢再下拳頭。他們雖然是趙家請的打手，但是也不敢真的把人打死。

縣太爺不敢動趙家，可是敢動他們啊。

「我讓你們打你們就打」那三個壯漢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們都看好了，是趙小少爺讓我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