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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老夫人擰眉看向言清玄，語氣客套卻疏離：「原來是言公子，先前老身不在，外院的事情有勞公子料理了，只是這內院之事，恐怕公子不便插手吧。」

言清玄來時，也已經聽元鴻說了事情緣由，見好友的遺孀被幾個婆子按在地上滿臉是淚，心下更是不忍。

「老太太，弘淵已經去了，清玄亦能體諒您愛子之心，只是嫂子到底是弘淵的正妻，名義上的威遠候夫人，若將她賜死為弘淵殉葬，恐怕會落人口舌。」

言清玄薄唇微抿，倒也沒有被老夫人那外院內院的話拿捏住，拱了拱手沖了老夫人沉聲開口：「眼下弘淵才去，府中正是無人主事的多事之秋，若是再讓有心人拿住話柄針對侯府，恐怕……」

老夫人聽了這話，眉頭立時間蹙了起來。

言清玄此話有理，但是這礙眼的女人留下來也是討嫌……

「當時我兒娶她，也不過是為了擋煞，並無夫妻之實，既然言公子這般說了，老身也不要她殉葬，一會便着她收拾些東西離開侯府吧。」

站在言清玄身後的聶弘淵見狀，總算鬆了口氣。

他對這女人沒有情意，不過是不想連累她沒命，眼下她被趕出侯府也是好事，大不了暗中命人送些銀子過去。

「母親，求您不要趕我出去……我哪怕做鬼，也是聶家的鬼啊！」

凄厲的哭聲忽然響起，上官籬忽然拔下了發簪對準了脖子，眼底含淚，表情凄然：「我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母親若是覺得我配不上侯爺，上官籬願意在府中為奴為婢，只求您不要趕上官籬走，讓上官籬遠遠的看着侯爺……」

她這是什麼意思？寧願為奴為婢也要待在侯府？不知道多少人將她視為眼中釘？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這般想法，聶弘淵更是下意識攥緊了拳。

他娶她回府也有快三年，連面都沒見過幾回，她竟願意這般……

「老太太，求求您了，就讓我陪着侯爺，我願意絞了頭髮當姑子，在侯爺佛堂為了侯爺青燈古佛守一輩子寡，求求您……」

上官籬面上哭得情真意切，心裏卻只惦記着那鐲子。

如果那就是送她來這裡的那倒霉玉鐲，只需要留在府里暗暗接近老夫人，她就有機會回家！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

聶老夫人哪怕是鐵石心腸，看她哭成這般模樣，心下也有些動容。

程依依是她娘家的侄女，但弘淵死了，也沒見掉什麼眼淚，但這向來不被她放在眼裡的野丫頭……

上官籬聽出老夫人應該是有所動搖，跪在地上哭得更加懇切，見程依依似乎張嘴要說些什麼的模樣，眼珠一轉，直接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果然，身旁傳來一陣喧嘩，很快便聽聶夫人冷冷開口：「慌什麼！將人抬回她院子去！」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