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啞炮》[非典型啞炮] - 非典型啞炮死了,但沒完全死在線免費閱讀

白麗是被活生生痛醒的。

肚子上有什麼被粗暴的揪起來,然後狠狠打了個結,但是比起化療和癌痛來說,這種程度的痛苦根本不夠看。腦子混混沌沌,一陣尖銳得震耳欲聾的哭聲傳來——

「哇!——嗚哇——!」

她聽到了陌生的腳步來去匆匆的吱嘎聲。

眼前是一片發亮的肉色,她僅能感知到自己還未睜開眼睛。初生的嬰兒聽力並沒有完全發育,所有的聲音在她聽來如同沒入水中那樣迷幻而厚重。精神世界一片空虛,她太累了。只覺得自己像水草那樣渾身濕漉漉的,然後被什麼柔軟乾燥的織物包裹起來。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撫摸她的臉頰。輕風吹來,伴隨着一種充盈而磅礴的力量湧入體內,她就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了。

1884年春,法國,某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小村莊,一個破爛的草屋裡——某位奄奄一息的貴婦血淋淋的雙腿之間,他誕生了。那是個散發著不祥和幽暗力量的嬰兒。令人窒息的【魔力】如同心跳一般鼓動着四周的空氣。這是某種奇異的魔力暴動,卻並不是從嬰兒身體里向外翻騰,而是周圍所有的魔力全都無法控制的湧進嬰兒體內;見此情形,周圍身着黑袍,頭戴牛頭骨面具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跪下來,口不擇言,激動、抽搐、匍匐着向緩緩抱起嬰兒的白髮女人叩拜。那個女人也神情狂熱,跪下來,向著瀕死貴婦的方向叩首,雙手捧起他們仍舊沾着羊水和宮血的聖子。

「哦!哦!是聖印,是…聖印!我,我成功……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已經氣若遊絲的女人死盯着白髮女人手裡的嬰孩,在最後迸發出絕望而癲狂的笑容:「快看啊,查理斯!」,貴婦掙扎着望着某處黑暗的角落:「錯位的時空,枉死的靈魂,惡魔的種子和生母的活祭——」女人的瞳孔逐漸放大,一股淺色的氣息從逐漸乾癟僵硬的身體里源源不斷的湧入嬰兒體內:「我的——丈夫才,才——是——世界,第一的……煉……術師……」

女人斷氣了。

隨後,一直卧在草屋角落的一隻灰色鸚鵡痛苦嘶啞的尖叫起來,瘋狂的撲扇着翅膀,灰塵和脫落的羽毛隨着風四處飄蕩。那隻鸚鵡跳上死去貴婦的床頭,用喙親吻女人未閉合的眼皮,頭上的羽毛蹭過女人乾枯灰敗不復美麗光澤的紅髮。

與此同時,正迅速衰老凋零的白髮女人用顫抖的手拖出早已準備好的籃子,裏面是柔軟絲滑的襁褓和一枚尖銳的藍色晶石。她恭敬地將聖子擦拭乾凈,溫柔地放入襁褓里,孩子的胸前,盤踞着一個佔滿整個胸口的黑紫色魔法陣。恐怖幽暗的力量從這法陣里扭曲膨脹着向外溢出。女人拼盡最後的氣力將小塊的藍色晶石放到嬰孩胸前——那晶石瞬間就被法陣吸收進去,閃爍幾下,法陣隨後消失了。

看到法陣如願被隱藏起來,白髮女人也滿足的閉上了眼。於是,在場的活物,也僅剩下那隻鸚鵡和籃中熟睡的嬰兒。

趁夜,一隻灰色的鸚鵡穿過墓地冰冷的霧氣,拎着一個巨大的籃子靜悄悄的飛向了無邊的黑夜裡——幾天後,某個麻瓜農婦的慘叫響徹在浸潤着清晨霧氣的無名谷地里。她家年久失修的穀倉里,多了數十具死狀慘烈詭異的乾屍。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七年。

1891年,懷亞特夫婦帶着他們的孩子,麥特·懷亞特走遍了法國大大小小的診所和醫院。為了治癒兒子身上莫名的疾病,走投無路之下,他們甚至求助過臭名昭彰的吉普賽人靈媒和來自北歐的通靈者。但卻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或是靈媒能夠解決兒子的疾病。甚至於某幾個所謂的高等靈媒,巫師,只是看了一眼麥特,就倉惶驚懼得逃走了;連事前要求的高額報酬都沒敢帶走。

這讓懷亞特夫婦非常憤怒又非常悲傷。年逾半百的懷亞特夫婦對他們收養的兒子,麥特·懷亞特極度寵溺與愛護,畢竟,他是那麼可愛、沉穩、安靜、乖巧、笑容甜美——擁有着一頭絢麗如火的紅髮和溫柔的淺金色眼睛,和他令人驚嘆的繪畫水平。與此同時,他又是如此的孱弱,面色蒼白,瘦弱不堪;細弱得像一根浸淫在深秋的枯枝。無論懷亞特夫婦如何保護,花費了多少金錢都無法讓他們的孩子好起來——可憐的麥特,他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衰弱下去,沒有理由,沒有病因。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懷亞特夫婦兩人都是天賦異稟的繪畫大師,作為虔誠的天主教徒,法國大大小小的教堂里都有他們的畫作,或是學生們的畫作。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天賦異稟的孩子,僅僅是旁觀了父親調色作畫的動作,就能無師自通的畫完父親正在創作的畫面——那極致柔美華麗的筆觸,漂亮優雅的動作和敏銳完美的色感——多年無子的夫婦二人一度認為麥特是上帝賜予這對虔誠信徒的禮物。

但是上帝快要把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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