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房屋裡沒什麼貴重物品，以前他沒那個經濟實力，主要是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要帶走。

他開學大四，暑假別人都回家了，他只能留在魔都工作湊老爺子的醫藥費。

不過也已經習慣了，除了課程緊的大一，大二大三他一直都在兼職掙錢。

也虧得租到了便宜的二居室，不然自己存的錢給老爺子交完住院等費用，屁都沒有。

押金是押一付三，當時的打算是開學後大四課程也不多，跟導員混的臉熟也能直接實習不來學校，自己接着住這裡找工作。

沒想到出了這些差池。

「不退押金就不退吧。」

沒多大會，葉川就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全部收拾好，順便把衛生給打掃乾淨。

左等右等，等不到房東的季逢川打開直播軟件。

翻了一大圈一些頭部主播實在提不起來胃口，那些女的吧，又不如林箐慧跟蘇瑩瑩。

帶個濾鏡美顏，都以為自己是天仙兒了。

往下滑了很久，發現一個直播間：掙一下學費。

點進去一看，是一個在鏡頭前頭都不敢抬的小姑娘。

模樣怯羞羞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手機彈幕，然後趕緊把頭低下跟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聊天。

「俺、俺是河藍這邊類。」

「俺手機像素不清楚，拾的俺小叔的手機。」

「多少分？俺……考的不好，只能上個三本，學費貴……」

這小姑娘的普通話很不標準，口音較重。

她所謂的拾的手機，應該是她小叔把舊手給她用的。

模樣極其稚嫩，不像互聯網上的妖艷賤貨，有些時候素顏才是姑娘最大的殺傷武器。

當然，要像這個主播一樣清純動人宛若遺世獨立的蓮花。

這小姑娘又不知道是多少男生心中的白月光，在那些男生經歷歲月之後，她依舊會活在那些男生的心中。

永遠十八歲，永遠單純可人，彷彿一朵永不凋零的白玫瑰。

純潔、無暇，不染世間污穢。

葉川免不得想起皮友的話。

這個飛速發展的年代，好似把自己拋棄了一樣。

有人三天一換對象，有人在酒吧因為遊戲和別人接吻。

有人因為只是看對眼，就享受一場荷爾蒙帶來的衝動。

好奇怪，大家好像都活在八倍速前進的生活。

只有自己，像是一根燃燒只剩半截的蠟像，依舊駐足在，被她眸中星光點燃的那刻。

「俺村裡的人不讓俺上，說小閨女上學白搭~浪費錢。」

「俺爺爺去借錢去了，可開學就兩天了……」

小姑娘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趴在桌案上細聲哽咽。

「小妹，哭嘛啊？哥哥吃十天泡麵就是咯~」

「額滴乖~額給你刷點鮮花。」

「我把零花錢都打賞給你了，別嫌少。」

「窩草！主播！主播別哭了！來大爹了！」

「額滴乖~春回頭牛逼！」

「瓜娃子！哭啥！看看手機！」

葉川一連打賞了二十個五千塊的嘉年華，十個一組，一共兩組。

沒想到第二組觸發二倍暴擊。

一瞬間餘額來到了十萬有餘。

心情大好的葉川又充值十萬，打賞這個小姑娘，看看會不會再有好運。

「主播！別哭了！」

「啥情況？直接四十個嘉年華？看跳舞呢，結果全是刷屏特效。」

「窩草！土豪哥春回頭！」

「主播上才藝！留住大哥啊！」

這一次沒得到暴擊的葉川悻悻出了直播間。

反正都返還，給誰打賞不是打賞？

門外響起高跟鞋的聒噪聲，一陣開鎖聲。

他記得，房東太太算是個小有資色的少.婦。

「葉弟弟，久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