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皇帝堂妹》[[大唐]我的皇帝堂妹] - 25. 我的皇后堂妹 遼東×風疾(入v)……(2)

就沒讓他繼續上戰場。
蘇定方一生本領除了早年教導過的裴行儉,也就只有秦夢年一人學過。
「朝廷有意讓我節度諸軍抵禦吐蕃,過不了多久旨意就會頒下。你是願意跟着我去西邊,還是繼續留在東邊?如今朝廷風調雨順,想必過不了幾年,再次會出征高麗。」
蘇定方說完,吹了吹手中的安茶。
蘇定方出征高麗失利,李治不會再次派他統軍出征高麗,除非陛下手下無人。
但縱觀李治一朝,猛將如雲,除了蘇定方,還有其他能在資歷、軍功以及威望壓住諸將的統帥。
比如李勣。
秦夢年沒有用「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安慰蘇定方,畢竟蘇定方這樣的大將根本不需要安慰。
秦夢年聽完,想了下,道:「我跟將……岳父一起去西邊。」
蘇定方聞言笑起來道:「我知道你關心遼東,等將來朝廷再征高麗,我推薦你去。」
秦夢年聽了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我和月蓮說過,要是在當地駐軍,就帶着她一起去。」秦夢年道。
蘇定方頷首:「你們商量好就行。」
說完,蘇定方又藉此事提點秦夢年:「武將出征都會將家眷留在京師為質,以表忠誠。皇后是你姨母,陛下寬仁,你現在不用如此。但陛下百年之後,你要小心謹慎,不可驕傲狂悖。」
秦夢年道:「是,岳父。」
蘇定方又和秦夢年復盤戰役來,一人有心教,一人有心學,各得其樂,不知時間流逝。
最後是王夫人派人將兩人請出書房,一起吃飯。
翁婿二人憂心的遼東只剩下一支大唐軍隊,孤零零地駐紮在朝鮮半島的西南。
李治發了敕文言明,如今蘇定方帶軍隊回來了,只剩下駐紮在熊津的軍隊,孤城難守。若新羅願意收留就移軍駐紮新羅,若新羅不願意,那就回來。
將士們都想回去,但是熊津都督劉仁軌力排眾議,堅持駐紮在熊津。
劉仁軌認為朝廷一旦撤軍,百濟必將死灰復燃,朝廷制其心腹南北兩路夾擊高麗的計劃必將徹底落空。
再者移住新羅,寄人籬下,受制於人,且新羅一些官員對唐軍不懷好意,一旦發生意外,後果無法預測。
還有一個老問題,那就是進軍容易撤軍難,百濟殘部虎視眈眈,不可不防。
劉仁軌建議不如繼續待在熊津,等待時機。
百濟殘部見唐軍孤軍獨守熊津,派使者過來得意洋洋道:「你們什麽時候走?走之前送送你們。」
劉仁軌和搭檔劉仁願趁其不備,發兵攻下數城,打通了新羅糧道。②
熊津的形勢變得好轉起來,兩人上奏朝廷又召來幾千士兵駐守。
此時,沒有人會想到這個地方在一年後會發生一場影響一千多年的戰爭。
白江口戰役。
唐朝和新羅聯軍vs百濟殘部和日本。
這場戰爭對於當時的唐朝來說,或許只是唐王朝滿載勝利王冠上一顆普普通通的寶石。
這場戰爭對於日本而言,有位日本學者曾這樣評論:「白江戰敗後產生的這種衝擊波,如同明治維新和二戰以後的情形一樣,完全可以說是一個舉國上下、全力引進『敵國』的國家體制和文化的時期」。③
日本從「日出處天子致日沒處天子」的傲慢到舉國上下、全力學習大唐的內斂和隱忍。
武婧兒在府邸住了幾日,將府中庶務交給蘇月蓮後,便搬到了公主府住,給小夫妻留下相處的空間。
九月,蘇定方任安集大使,節度諸軍,前往鄯州。秦夢年夫婦從之。
「我李義府又回來了!」
龍朔二年九月,李義府復為擔任了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二品。
不過現在官名改了。
吏部改為司列,尚書改為太常伯,中書省改為東台,門下省改為西台。
所以李義府現在的官名叫司列太常伯,同東西台二品,重新負責銓選。
百官人人自危。
無他,李義府這人睚眥必報,就說上次李崇德事件。
大唐初年,門閥士族社會上擁有極高的威望,一些出身寒微的人發達之後就要認個老祖宗,假託自己是名門之後。
比如李義府。
李義府就自稱出身趙郡李氏。但不是你說是就是的,南北朝以來譜牒學十分發達,很少有人能假裝成功的。
這時候就需要「內鬼」出現了。真出身趙郡李氏的給事中李崇德或許迫於李義府的壓力或許為了巴結李義府,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反正將人李義府寫進了族譜。
但是顯慶二年,李義府被貶出朝廷。
李崇德一想,我家世代清名,豈能容這等無恥之徒玷汙,於是把他除名了。
天不絕李義府,他又被召回朝廷。對李崇德的無恥行徑,李義府懷恨在心,羅織罪名,迫使李崇德獄中自盡。
朝廷之上,大臣對李義府畏畏縮縮,不敢有意見,生怕這位深受帝後寵愛的官吏給自己安上什麽罪名。
李義府老爹改葬,上書李治,請求徵調壯丁。百官為了交好巴結李義府,送上豐厚的奠儀。弔喪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七十裏。④
李義府權勢炙手可熱,氣焰衝天,收受賄賂,買賣官爵,欺上瞞下,朝官敢怒不敢言。
相比之下,另一位和李義府同為廢王立武功臣的許敬宗就油滑很多。他向朝廷提了辭呈,想要隱退,結果卻被李治和武媚娘升了官。
許敬宗和李義府一樣喜好奢華,愛好美色。
當年李義府為了女囚淳於氏鬧得家宅不寧。
許敬宗不遑多讓,更是為了原配的婢女,和長子反目成仇。
這對父子是標準的渣爹和帶孝子。
渣爹以妾為妻,立原配婢女為繼室。帶孝子和這婢女一直私通。渣爹發現後,怒告兒子不孝,把兒子流放到嶺南。
除了這個,許敬宗還妄改史書,只要給錢,懦弱無能之人都能給你吹成猛將在世。
你許敬宗吹就吹吧,還搞蹭熱度這一套。
蘇定方就深受其害。那個在蛇水一戰打了敗仗差點把唐軍帶入絕望之境的龐孝泰,本來人就很平庸,但他給了許敬宗好多錢財。
於是許敬宗寫道,漢人將領中,就只有蘇定方和龐孝泰最勇猛。
大家都知道龐孝泰無能,連帶著蘇定方也被認為庸碌之輩。
蘇定方此時的心情,恐怕也就只有喬峰能理解。
許敬宗毫無節操到這種地步,令人嘆為觀止。不過他在做官上,比李義府低調很多,也聰明很多。
許敬宗及其派係始終是武媚娘的鐵杆支持者,但李治對他的印象要比李義府好很多。
李義府小人得誌,十分張狂。他許是虧心事做多了,請術士來家裏望氣。這下子就犯了大忌,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天子之氣?
術士掐指一算,說道你這宅子裏怨氣重啊,需要用錢來壓制。李義府賣官鬻爵更加肆無忌憚。
李治聽到後,心中不樂,對武媚娘說道:「李義府善於守成綜核,是能幹之臣。我聽聞有人說他賣官,不知是真是假。媚娘,你與李義府說下,讓他注意自身操守。」
武媚娘正伏案批改摺子,聞言,抬起頭,下意識反駁道:「陛下從哪裏聽到的無稽之談?李義府忠心為國,想必是小人中傷。」
李治聽了一頓,將茶盞放到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道:「媚娘還沒有了解,怎麽就斷定是小人中傷。」
武媚娘見李治心中不悅,笑道:「知道了,我去告誡他,有之改之,無則加勉。」
李治這才滿意,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武媚娘起身,行了個大禮,道:「媚娘受教了。」
李治上前,挽過武媚娘的手臂坐下,笑道:「媚娘聰穎,比許多男子都能幹。若天下的臣子都像媚娘這樣,那該多好。」
武媚娘為李治奉上一杯茶,道:「陛下,謬讚了。若非陛下,何來今日之媚娘?」
李治接過茶,呷了一口茶,微笑道:「媚娘,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武媚娘道:「臣妾記在心裏。臣妾有不當之處,陛下只管指出。」
李治笑道:「我相信媚娘。」
兩人相視一笑。
對於李義府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武媚娘也聽人說過,但她沒放在心上。相比於這點風言風語,她更在意李義府對她的忠心。
自從她參預政事後,武媚娘始終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禁錮著自己。但凡朝中進了一個新人,總會以異樣甚至反對的眼光看待她。
彷彿,她參政是比邊疆告急百姓疾苦更需要處理的事情。
武媚娘感覺自己就像這些忠直正義的公卿大臣和文人墨客證道路上的一塊攔路石,幾乎每個人都要踢幾腳。武媚娘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武媚娘聽了李治的告誡,將此事轉達,提醒李義府注意影響。李義府面上應得好好的,回去就去找是誰向帝後二人告密。
他左瞧右瞧,覺得有幾個人有嫌疑,就指示手下將人羅織罪名,將人下貶到荒涼之地。
一時間,李義府的氣焰更加囂張了,甚至連武婧兒這位遠離朝堂的人都有所耳聞。
雲川嘆道:「我聽說在外面花個幾萬貫就能買個官噹噹。」
武婧兒眉頭緊鎖,但無可奈何,嘆氣。對這個世道,她時常感到無能為力。
武婧兒作為皇親國戚,是大唐八議中的「議親」,她若觸犯唐律,因着尊卑親疏有別,故而同罪異罰。
也就是說,武婧兒收到的懲罰比一般人要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很多時候,這隻存在理想的情況罷了。
武婧兒作為既得利益者,她膽子小得很,不敢去和整個制度叫板。
也正式因為她的身份,她才敢肆無忌憚地將知道的一些東西直接呈上。
武婧兒能做的就是多做一些實事,讓百姓生活更好一些。
武媚娘正在含涼殿處理公務,就聽見內侍過來稟告,說皇上風疾犯了。
武媚娘立馬起身,一邊快步走,一邊道:「太醫不是說陛下已經好轉了嗎?怎麽又犯了。」
內侍嘴張了張,隨後告罪道:「奴婢知罪。」
武媚娘一臉焦急,沒有理會這人,進了宮殿,只聽見裏面吵吵嚷嚷。
「媚娘,我要找媚娘!」李治躺在床上,雙手亂舞著。
武媚娘上前,握住李治的手,道:「陛下,我在這兒。」
李治慌亂的神情中透著惶恐,道:「媚娘,朕看不見了,朕看不見了……」
武媚娘:「陛下不要慌,太醫這就來了,別怕,別怕。」
李治緊緊攥住武媚娘的手,道:「媚娘,朕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武媚娘安慰道:「不會的,陛下,太醫院聖手如雲,一定會治好陛下的。」
李治流露出一絲脆弱:「媚娘,朕頭暈,感覺床榻要倒了……」
武媚娘坐到床榻一側,將李治的上半身抱到膝上,語氣平緩而又堅定道:「陛下,不用怕,有我抱着你,摔不了。」
「嗯……」李治漸漸平復下來。
太醫過來,給李治搭脈問診。武媚娘急切問道:「怎麽樣?」
太醫看了眼周圍,沒有立即回話。
武媚娘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雉奴會不會從此眼睛瞎了。
又或者雉奴得了絕症,留下他們孤兒寡母。
「所有人到偏殿去,不可交談,不可外出。若讓我發現定斬不赦。」武媚娘的眼睛猶如利劍出鞘,掃過每一個人。
底下的人噤若寒蟬,悄無聲息地出了宮殿。
李治也被嚇了一跳,緊緊抓住武媚娘的胳膊,靜靜地等待御醫的審判。
眾人出去後,太醫擦擦額頭上的汗,恭敬道:「陛下龍體虛耗,陽氣不足,又肝火旺盛,夜不成眠,故而風疾加重,目眩不能視。」
武媚娘:老娘心急火燎地過來,結果你竟然是因為沉迷美色而導致重病?!
武媚娘深吸一口氣,道:「如何治療?陛下的眼睛什麽時候能好?」
太醫道:「待微臣給陛下開上幾副葯。只是陛下最近要修身養性,飲食清淡,勿要操勞。」
武媚娘一擺手道:「你去吧,讓侍女過來伺候。」
待太醫退下,武媚娘揚起手,看着要狠狠揍人一頓,但實際上巴掌輕輕落下李治的肩膀上,只見她咬牙道:「陛下,以後你不愛惜身體,臣妾就再也不管你了。」
李治聽完太醫的診斷,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身上出了汗,又聽見武媚娘委屈的話語,連忙道:「是朕的錯誤,朕以後改還不成嗎?」
武媚娘冷哼一聲,隨後又無奈道:「陛下睡會兒,葯熬好了,我再叫你。」
待李治吃了葯睡下後,武媚娘小心翼翼將李治放到枕頭上,下了床榻,給了李治的大太監王福來一個眼色。
王福來苦着臉跟武媚娘後面來到偏殿。
武媚娘不怒自威,道:「是誰?」
武媚娘自從懷孕後,就沒有和李治同榻,只在白天和李治商討些政事。
王福來扭扭捏捏哼唧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來。
武媚娘「嗯」了一聲,王福來立馬跪在地上,然後悄悄抬起頭,看了眼武媚娘,指了指西邊。
武媚娘握緊拳頭,對王福林說:「起來吧,以後陛下胡鬧,你要多盯着點。若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仔細你的皮。」
王福林趕忙起來,保證道:「老奴一定好好照顧陛下。」
武媚娘這才擺手道:「去吧。」
王福林走後,武媚娘叫來自己身邊的李女史,讓她查下最近陛下寵幸了誰。
過來一會兒,侍女回來耳語了幾句。
武媚娘抓起茶盞就要投擲出去,又怕吵醒李治,忍下來,放到桌子上。
「請她們出宮!」武媚娘道。
「是。」李女史退下後,領著一群人來到西邊的宮殿。
「韓國夫人請吧。」李女史一臉嚴肅,手一揮,小宮女們翻箱倒櫃把韓國夫人和賀蘭敏月的衣服首飾塞到箱子中。
賀蘭敏月俏臉一寒,道:「你們誰敢?我讓陛下砍了你們的頭!」
李女史皮笑肉不笑:「奴婢奉命而來,還請賀蘭娘子和韓國夫人行個方便。」
賀蘭敏月上前,伸手打了李女史一巴掌,道:「你是什麽東西,掖庭女奴也敢配和我說話。我要見姨娘!」
李女史的臉瞬間留了個巴掌印,她卻依然道:「請韓國夫人和賀蘭娘子離宮。」
「敏月,算了,算了……」韓國夫人拉住賀蘭敏月哀求道。
賀蘭敏月道:「阿娘,她是在欺負我們!我要讓他們看看,這後宮誰才說了算。走,阿娘我們去見皇上,求他為我們作主。」
李女史道:「皇上龍體有恙,皇后娘娘正在照看。韓國夫人,賀蘭娘子,請吧。」
賀蘭敏月小胸脯氣得一起一伏,她恨恨道:「有本事就一輩子別讓我進宮,否則我見了皇上,讓他砍你們的腦袋。」
賀蘭敏月甩開拉住她的宮女,整理下衣裳,神情高傲地拉着母親出了宮。
在踏出宮門的一瞬,賀蘭敏月回首看見巍峨高大的宮牆和展翅欲飛的屋脊,眼中閃耀着憤怒和不甘,以及野心。
她不想再體驗一次被人趕出皇宮的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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