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皇帝堂妹》[[大唐]我的皇帝堂妹] - 25 我的皇后堂妹 遼東×風疾(入v)……

任雅相是蘇定方的好搭檔,當年他們一起合作滅了西突厥,而今又在一起征高麗。
秦夢年出了屋子,仍然放心不下。
他的父親就是死於風寒。
秦夢年找到任雅相的親兵,囑咐他每天晚上要用熱水給任將軍泡腳,任將軍身體有什麽情況及時稟告蘇將軍或者他。
秦夢年又悄悄和蘇定方說了下任雅相的病情。蘇定方探望之後,強行讓任雅相休養,把軍務分到幾個小將手裏。
任雅相為人公正,認為人員選拔遷黜都是朝廷的職能,他從不推薦自己的親朋故舊。
然而秦夢年的任職就恰恰和他的人生準則相反,兩人初見面,他雖嘴上沒說,但心中有些輕視。
但相處下來,任雅相發現這孩子聰明謹慎,作戰勇猛,知識淵博,目光長遠,敏銳機智,能文能武,他有時忍不住將人帶在身邊教導一二。
若他沒有猜錯,秦夢年將來不夭折,有皇后和太子在,他定會為成為年輕一代將領之首。
任雅相與蘇定方閑聊時,曆數當朝的將領,從隋末走來的他們這一代已經老了,比他們年輕的一點要數薛仁貴、程名振的兒子程務挺、梁建方、高侃以及尚未顯露鋒芒的裴行儉。
薛仁貴這一代之後,往下數就是秦夢年了。
歲月催人老,任雅相感嘆,好在看到後繼有人,不然他不會甘心。
任雅相和蘇定方都明白,這次出征高麗要無功而返了。
糧道不通,冰雪霜凍,平壤城久攻不下,士氣低落。
即使朝廷派援軍來,最快也要等到四五月。將士們饑寒交迫,已經到了險境,而且作為配合的熊津都護府陷入百濟殘部的騷擾,盟友新羅妄想漁翁得利躊躇雁行。
恐怕等不了那麽長時間。
這次作戰失利,他們二人怕是沒有機會再次出征高麗。
就差那麽一點,北路和南路軍就要完成合圍,就快要拿下平壤!
就差那麽一點啊!
進軍容易退軍難,尤其是作戰失利的軍隊。蘇定方一面布陣紮營,表現出誓死攻克平壤城的架勢,一面暗地裏尋找時機退軍。
任雅相的風寒拖拖拉拉一個多月終於好了,但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需要多休息。
二月十九日,軍中傳來噩耗。
沃沮道行軍總管龐孝泰與高麗戰於蛇水之上,大敗,父子十三人都戰死了。
蘇定方大怒,罵道:「這個混……」
任雅相連忙打斷他道:「死者為大,又是父子皆戰死。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麽辦?」
龐孝泰大敗,死傷慘重,高麗的氣焰囂張起來,對唐軍極為不利。
蘇定方拍了下桌子,冷哼一聲道:「老子征戰沙場時,泉蓋蘇文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看我怎麽收拾他。」
泉蓋蘇文是高麗的莫離支,實際掌權者。他其實並不如蘇定方所言的那般無能,人家相貌雄偉,意氣豪逸,威勢壓得高麗左右莫敢仰視。①
莫離支是高麗內權臣篡位之前的一個特殊官職,這和中國南北朝的「宇宙大將軍」類似。
蘇定方挑選軍中精銳,攻克葦島,大敗高麗軍。
隨後,他趁士氣高漲,猛攻平壤城。蘇定方等一眾將領身先士卒,勇猛無匹,高麗守軍捉襟見肘,慌亂無比。
蘇定方平百濟,來平壤之前攻城克地無數,他在高麗威名赫赫。
高麗軍很快從蛇水的勝利中醒過神來,重新陷入苦戰。
蘇定方率軍在前面進攻,任雅相等人在軍營收拾糧草,待蘇定方等人回來,眾人就一起回大唐。
秦夢年帶人將糧草最上面一層抬下來裝車。
有士兵捨不得扔了怪可惜的。」
秦夢年道:「
「好嘞。」士兵應了聲。
他們對蘇定方極為信服,信了這句話。
但其實剩下的麻袋裏裝的根本不是糧草,而是沙子和泥土。正是這些沙子和泥土營造出糧草尚可支撐的假象。
正當高麗慌亂地調兵譴將抵擋唐軍後續攻擊之時,蘇定方帶著大軍悄悄離開了平壤。
唐軍身後,平壤城飄起了鵝毛大雪。
五月,蘇定方率軍回到長安,向李治請罪。
李治沒有怪罪蘇定方等將領,反而多加撫宥,對傷亡士兵亦有撫恤。
李治回到皇宮抱着武媚娘,委屈道:「媚娘,朕的錢都花沒了,朕的士兵也沒了許多……」
武媚娘安慰道:「糧草補給跟不上,蘇將軍能將軍隊帶回來,已經算是很好了。陛下,熊津都督府的人你怎麽安置?是回來還是留下?」
蘇定方平百濟後,大唐分其境為九都督府,熊津都督府就是其中之一。這裏地理位置重要,是唐軍登陸遼東最重要的渡口。
李治直起身子,思索道:「朕不懂行軍打仗,朕給熊津都督劉仁願和帶方州刺史劉仁軌一份敕書,讓他們能守就守,不能守就回來。「
武媚娘:「劉仁願和劉仁軌都是朝中宿臣,他們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李治想起這一次出征高麗的損失,心又痛了起來。
武媚娘安慰道:「陛下,這次出征雖然無功,但極大地削弱了高麗。再等幾年,我大唐就可再率百萬雄師征伐高麗。反觀高麗人少地狹,元氣大傷,想必幾十年都未必恢復過來。」
李治嘆息一聲,道:「非我好戰,實乃高麗是我朝心腹大患。
從隋文帝到李治,隋唐兩代政權,一直都在試圖解決這個心腹之患。
秦夢年平安歸來,武婧兒欣喜若狂,張羅著為秦夢年看病補身體。
秦夢年今年二十一,該成親了。
武婧兒遣媒人去了趟邢國公府,得到應允後,繼續走剩下的三禮。秦夢年和蘇月蓮的婚禮定在了八月初十。
武婧兒在聽到秦夢年說到戰場的傷亡後,突然想起了大蒜素。大蒜素可是目前這個時代,她能製造出來的唯一抗生素。
感謝張騫帶回了大蒜。
除了大蒜,還是高濃度的酒精,都是消炎殺菌的良藥。
武婧兒在長安郊外有一個莊園,裏面也有一套蒸餾設備,她讓人到鄉下大肆收購大蒜,製造大蒜素以及蒸餾酒。
弄出大蒜素後,武婧兒去找蘇懷幫忙試驗。
蘇懷初開始不怎麽重視,大蒜麽,誰家不吃。但將使用過大蒜素後,一位患者的傷口沒有發炎,蘇懷對大蒜素起了濃厚的興趣。
試驗下去,他發現大蒜素對多種病症都有效果,比如傷寒、痢疾、肺炎、百日咳等等。
蘇懷如獲至寶,將此事告知老師孫思邈。孫思邈加入試驗後,發現果真如此。
兩人將資料整理,上報朝廷,李治大悅,賞賜了蘇懷、孫思邈和武婧兒三人,並命令大醫院製造大蒜素。
孫思邈私下得到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研究大蒜素是否對風疾有效。
不過,這大蒜素確實對心腦血管疾病有良好的療效。
武媚娘得知後,又厚賞了三人,直呼武婧兒是她的福星。李治亦是十分讚同。
武婧兒進宮謝恩,只見武媚娘挺著大肚子正在處理公務。
「娘娘。」武婧兒趕緊上前正要起身的武媚娘,心中大為佩服。
武媚娘這精力真是眾人難敵,怪不得人家能夠當女皇。
武媚娘看着武婧兒一臉焦急擔憂的樣子,安撫道:「我的身子我知道,哪有那麽嬌貴。你扶我走走。」
現在已經到了五月底,天氣炎熱。
武媚娘住的含涼殿,北臨太液池,綠樹成蔭,古木交柯,比著其他宮殿十分涼快。
武婧兒心驚膽戰地看着武媚娘的肚子,道:「這快生了吧,看樣子是個皇子。」
武媚娘在歷史上育有四子,這胎想必是睿宗李旦。
武媚娘撫摸著肚子笑道:「太醫說還有半個月。皇子調皮搗蛋,我想要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武婧兒搖搖頭,客串了一個神棍,搖頭晃腦道:「我瞧著是個皇子,娘娘要不要打個賭?」
武媚娘起了興趣道:「那我猜是個公主,彩頭是一套頭面。」
武婧兒:「娘娘和陛下的兒子一定天資聰穎,滿腹才華。嗯……我出一盒極好的印泥。」
武媚娘:「多好的印泥?」
武婧兒:「冬日不凝,夏日不油,遇水不化。」
武婧兒之前隨口和雲川提過一句龍泉印泥,雲川竟然找人做出來了。
武婧兒、雲川和秦夢年三人都不善詩畫,而且武婧兒又嚴格禁止家人在名家字畫上蓋章,所以三人各留了一盒,將剩下的幾盒送人。
武媚娘:「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試試。」
武婧兒:……
「娘娘你能怎麽耍賴呀?」武婧兒道。
嘴上抱怨武媚娘耍賴,武婧兒回來之後,還是老實送上了一盒印泥,並附上配方。
因着裏面有麝香硃砂,武婧兒將印泥交給武媚娘身邊的女史,囑咐道:「娘娘生產完再給娘娘使,裏面的麝香有活血化瘀的效果。」
女史笑着將印泥收起來,道:「奴婢曉得了,公主請放心。」
即使武婧兒不知道武媚娘這一胎是男是女,她也由衷地希望這胎是皇子。
無他,在皇宮這個殘酷的地方,兒子就是保證。
當年武媚娘能封后,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已經生了皇子。
與武媚娘並稱的呂后,若她有兩個兒子,也不至於身死族滅,呂氏血脈幾乎斷絕。
六月,武媚娘在含涼殿產下第四子,取名旭輪,這也是李治的第八子。
武婧兒隔天就得了一套藍寶石頭面。
武婧兒疑惑:媚娘精力怎麽這麽好?
秦夢年忙過之後,就去千牛衛當值了。
他身上千牛衛的官職還沒有去掉,理所當然地去當值了。
李治初見到他堅毅的臉龐,驚訝了下,這小子經過歷練成熟起來了啊。
李治將他招進殿內,詢問遼東的戰況。去年,他本想像太宗皇帝那樣御駕親征,但被武媚娘上表勸諫住了。
秦夢年沒有隱瞞,他將在遼東的經歷如實道來。
李治聽完,對當時的險境更加了解。糧草不濟、士氣低落、又逢大敗,難為蘇定方能將軍隊帶回來。
「邢國公真良將也。」李治嘆道。
次日,李治賜絹帛給邢國公等人,慰其遠征辛勞。雖然出征失利,但蘇定方當機立斷及時止損,保存了唐軍主力。
這份決斷,這份擔當,常人難及。
如遇到庸碌的將領,他會一直等待朝廷援軍,這份不作為會將軍隊帶進絞肉機裏。
當時,高麗和大唐攻守之勢已經開始發生轉變,並非唐軍圍困平壤,而是唐軍這隻糧草不濟的遠征軍被圍困在了高麗。
一旦高麗反應過來,這支唐軍恐怕要重蹈隋軍「薩水之戰」軍隊潰逃的覆轍。
蘇定方見識卓越,目光敏銳,見情況不對,不等高麗反應過來,當機立斷帶著軍隊趁敵人沒有反應過來離開平壤,順利回到大唐。
七月,八皇子旭輪滿月,李治大赦天下,連開三日宴席,與百官同樂。
皇子旭輪是李治的最後一個兒子。李治八子中,武媚娘所出佔一半,其餘四子,一人被廢,三人母親為宮人。
八月初十,秦夢年大婚。
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前往邢國公府。身邊簇擁着他的好友們和賀蘭敏之。
黃昏,秦夢年曆經艱難險阻終於將新娘接了回來。
李洋揉了下胳膊,對旁邊的小夥伴,道:「你們沒看見那群小娘子可凶了,打人賊疼。」
小夥伴一挽袖子,露出泛紅的手臂,同病相憐道:「明天應該泛青了。賀蘭,你呢?」
賀蘭敏之神情高傲,道:「我沒挨打。」
李洋酸溜溜道:「小娘子看見他的臉只顧著臉紅羞澀,哪捨得打他。夢年也沒被打……」
除了娘家小娘子拿着棒子打人,秦夢年還遇到障車。
女方親朋擋在路上,不讓迎娶新婦的車過,除非男方給予酒食或者讓他們高興。
蘇定方的親朋故舊都是武人,人家文人障車可能需要賦詩幾首意思意思就過去了,但武人嘛……
秦夢年仗着身手敏捷,又和障車的一些人是同事,僥倖才逃了出來。
但秦夢年帶來的小夥伴就不是那麽好運了,多多少少都和來人過了幾招,身上挨了幾拳。
賀蘭敏之被娘子們簇擁起來要他賦詩。因而與那些粗人隔絕,才免受「皮肉之苦」。
李治和武媚娘沒有來,但他們派來了十一歲的太子李弘。
李弘容貌俊朗清秀,彬彬有禮。他向武婧兒傳達了父母的旨意,送來賀禮,恭賀表兄新婚。
府中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直到深夜才漸漸安靜下來。
武婧兒又是高興又是悵惘,當年那個貓大的孩子已經成家立業,再非躲在她庇護之下的小人兒了。
晚上,武婧兒靠在雲川的懷裏,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呀。」
雲川的下巴擱在武婧兒的肩膀,帶著困意道:「嗯,早點睡覺,明天要一早起來。」
武婧兒轉過身,擔憂道:「你說那兩人會不會相看生厭?」
雲川這一天腳不沾地,又喝了幾杯酒,意識模糊,就要睡着,敷衍了一聲,將人抱在懷中,安撫地拍了幾下。
武婧兒見狀,泄氣,低聲道:「睡得真快。」然後自己也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次日一早,新婚夫婦攜手而來敬茶。
武婧兒看着新娘容顏嬌媚,眉眼間透著一股羞澀,溫和道:「怎麽不多睡會兒?」
話音一落,就見新娘的頭垂得更低,更加羞澀了。
武婧兒:咳咳……
「請郎君和娘子敬茶。」一邊的春蘭見狀道。
小夫妻跪下捧著茶,武婧兒先接過蘇月蓮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放到丫鬟手中的托盤,道:「月蓮,邢國公和夫人將你許嫁秦家,是我們的榮幸。若是家中什麽不合意的儘管說。」
蘇月蓮道:「兒媳能遇到像公主這樣開明仁善的舅姑,也是兒媳的榮幸。」
武婧兒笑了笑,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說完,她接過秦夢年的茶盞,喝了一口,讓兩人起來,並給兒媳送上了一套首飾作為見面禮。
蘇月蓮送給武婧兒一尊羊脂玉藥師像,末了又取出一套文房四寶送給站在武婧兒身側的雲川。
雲川驚訝了下,隨後高興地收下,真誠地道謝:「多謝小娘子。」
武婧兒亦笑着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蘇月蓮鬆了一口氣,知道這禮物是準備對了。
成親之前,蘇月蓮曾旁敲側擊問過秦夢年該如何對待雲川。
秦夢年答道:「以父妾之禮待之。」
蘇月蓮心中琢磨半天,突然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兄長對待阿娘的方式嗎?
阿娘是父親的繼室,蘇慶節對年齡和他差不了多少的王夫人概括起來就是敬而遠之,以禮相待。
所以今天蘇月蓮給雲川送上一套文房四寶,貴重但又沒有別的含義。
下次可以送上一把寶劍或者匕首什麽的,蘇月蓮心中道。
三天後,蘇月蓮和秦夢年回門。蘇月蓮被王夫人和嫂子拉去說話,秦夢年跟着蘇定方來到書房。
虎父犬子,蘇慶節天生沒有打仗的能耐,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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