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點上油盞，一路摸到堂屋正門。

黃銅鎖頭插着鑰匙倒掛在鐵栓上。

郁唐兒居然還給自己留了門！

……

長安城西邊的開遠門，衝天軍士兵查驗孫三娘、郁唐兒身份。

她倆同乘一匹馬，坐在前邊兒的是孫三娘。

「官人，查驗令牌了！」三娘入戲很快。

「哎，我找找！」郁唐兒自然接茬。

順天貴坐在馬上看戲。

郁唐兒掏令牌的時候順狗注意到了他腰帶上黃燦燦的匕首。

怎麼忘了這個好東西？

殺豬的有殺豬刀就行了，這玩意兒你不配！

一會兒怎麼也得給它弄過來！

相較之下刺目令牌的金色便要差很多，都是鍍上的假金，磨損的地方還露出了鐵色。

郁唐兒用的是連英的令牌。

好在令牌只有大寫漢字的編號，不寫名字，

驗證通過！

「後邊兒這位刺目兄弟為何眼圍紅簾？」兵頭問。

孫三娘指着旁邊的平板車說；

「掃牲口的時候被郁家三世子傷的！」

兵頭嘆息搖頭，說：

「哎，兄弟啊，這一百兩賞銀只怕還不夠醫你一隻眼睛的，我身上還有一錠銀子就給你了吧！」

出個城還能掙銀子！

隊伍西出長安後順天貴明顯加快了步伐，他讓孫三娘在前面帶路。

郁唐兒貼耳說：

「三娘，板兒車呢？」

「後邊有人推着呢，丟不了！官人！田保兒！」

不知道三娘發的什麼氣。

「聽到了！」

「你打算怎麼分李青蓮的金銀？」

郁唐兒現在才意識到這個麻煩事兒馬上就要到眼前了。

略加思考，他低聲說道：

「一個瞎子加兩個女刺目能殺掉狗爺和他的手下么？」

趁着馬匹彎道轉彎拐向北面的芙蓉道，孫三娘微微後仰說：

「我跟青蓮能勉強對付那七八個，狗爺就只能由你來收拾！」

郁唐兒死都不怕還怕順狗？

「行啊，一會兒把人解決了，東西就是你跟青蓮的了！」

郁唐兒有句話憋很久了。

「三娘，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替你夫君報仇？」

「是！」孫三娘也是走過江湖的人，直爽！

「等我報了滅門之仇你再殺我不遲！如果我不殺田保兒，先前我就交代在自家枯井裡了！」

她有些佩服郁唐兒的血性。

「三世子，這仇你報不了的，等幹了順狗你取些銀子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過日子去吧！」三娘的話很直接。

「你覺着我殺不了衝天大將軍吳果？」

孫三娘冷笑。

「幾十萬唐軍都干不過他，你還想跟他鬥狠？再說了，殺進你家的人都矇著面、走的是地道，我並不覺着泥腿子衝天軍有這個必要！」

郁唐兒細想，覺得有幾分道理。

「三娘，還能多說一句么？」

「我跟青蓮早就覺着連婆子有問題！」三娘這句算是話趕話賞的，她本可不說，在郁唐兒聽來這就解釋了為何在地道裡頭李青蓮會對連英動手！

「她有地道的鑰匙！」郁唐兒緊着自己知道說。

「我們幾個是北城西邊的六目科，她是我們三個的頭。郁府這事兒就是她牽的線！」

郁唐兒回想連婆子說過的話，她說她曾經在府里干過半個多月的下人，挑水煮飯，有不少力氣活，但至少能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