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桃》[嘗桃] - 嘗桃第7章

宣枳手指放在膝蓋上蜷了蜷,很後悔講了那番話。
陳韞澤瞧她不作聲,以為這段「舅甥」關係又有了隔閡,便又說:「你若真的很介意,我就打電話叫他別過來了。」
「我沒有很介意。」
宣枳急忙說。
主要是不想讓陳韞澤難做人,「跟他吃頓火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多多少少有些口是心非,陳韞澤忍俊不禁,唇角那抹苦澀也隨之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清朗的笑意,予她承諾:「如果阿裴以後敢欺負你,我也會一拳打爆他的頭。」
宣枳緘默着,沒再接話。
因為她在想,她絕不可能給機會再讓陳京裴欺負。
六點。
雨停了,天色未完全暗淡。
二十七樓的門鈴響起。
宣枳在廚房調製火鍋蘸料,陳韞澤踱去開門。
門外,陳京裴右手提着兩瓶名貴紅酒,左手拎着那兩份買給他家寵物豬吃的蜜桃軟酪和蜜桃提拉米蘇。
別問他為什麼把這兩份帶到這裡來了?
問就是,他的豬不配吃。
第11章 過敏餐桌上,火鍋嗵嗵嗵的滾着泡。
宣枳將調製好的火鍋蘸料端了出來。
蘸料調的都是陳京裴喜歡的口味,芝麻醬,花生碎,醬油,醋,小米辣,蒜蓉,香菜……不過這回,陳京裴倒沒顯得太自作多情,因為陳韞澤好像也喜歡這樣的蘸料。
他心情隱隱約約還是很不爽,藉著火鍋呼過來的熱氣,煩躁的扯掉襯衣領口兩顆扣子,接着想虐死自己那般的拆開蜜桃軟酪的盒子,戳起一個咬進嘴裏。
宣枳詫異看着他,因為她知道陳京裴是一沾桃就即性過敏的。
但他過敏,不像有些人那麼嚴重長紅疹子,他是背部和胸骨會泛起一片緋紅,然後會癢一晚上受不了。
她記得自己之前還曾調侃過他說,桃子不像是他的致敏物,反而更像是他的催、情、劑……宣枳很快挪開視線,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的顧自拿起公筷,往火鍋里夾了一片蓮藕蘸進蘸料碗。
與之同一時刻,陳京裴的後背和胸骨處,已經開始癢起來。
可他絲毫沒表現出來,仍然淡定的坐在原位撬開紅酒瓶塞,慢悠悠的給陳韞澤倒酒。
陳韞澤皺眉,沒頭沒尾的對他說:「怎麼突然想不開?」
陳京裴和宣枳一時都沒理解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皆打着個問號,朝他看去。
陳韞澤目光落在那盒蜜桃軟酪,重塑措辭,問出宣枳也很想問的問題:「不是對桃子過敏么,怎麼還沾桃?
是不要命了?」
癢意延至喉結,胸腔跟着陣陣發顫,陳京裴卻強忍住不適,故作輕鬆回答:「沒辦法,已經被虐上癮了。
若不吃,只會更難受。」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
宣枳聽得明白。
陳韞澤也聽得明白,可鑒於宣枳不想再和陳京裴有糾纏,他也就沒點破,只淡淡說:「要是癢,就先弄點蘆薈膏擦一下。
阿枳今天買的,放在浴室,自己去拿。」
浴室一詞,總會叫沉浸醋海的男人浮想聯翩。
陳京裴胸悶得透不過氣,仍死撐着,「不礙事,死不了。」
直白點說,蘆薈膏根本緩解不了他的過敏症。
他需要的,是宣枳。
因為自從五年前,他被她用嘴餵了一瓣桃之後,他就似乎對所有治過敏的藥物都產生了抗體。
「行吧,你今晚少喝點酒。」
陳韞澤不再講什麼,舉起酒杯,與他在半空虛虛一碰,就自己先一飲而盡。
酒能解愁,也能致愁。
陳韞澤或許是想着白天宣枳講的那些話,想着自己愛而不得的那個女孩,想着他最好的兄弟……他不禁手起手落,酒一杯接過一杯的往嘴裏灌。
「哥,你也少喝點。」
陳京裴見狀,伸手按住他的酒杯,「別喝醉了。」
「我沒事,我已經好久沒睡個安穩覺了,讓我今晚好好醉一場。」
他話都這樣說了,陳京裴沒道理再攔着,只好象徵性的陪他喝了兩三杯。
宣枳沒管他們,畢竟倆人的年齡加起來都可以當她爸了,沒什麼好管,也輪不到她來管。
她顧自吃着菜,吃了不知多久,陳韞澤突然踉踉蹌蹌起身,說頭疼得很厲害,要先回房間睡覺。
宣枳:「……」宣枳看看也有幾分醉意的陳京裴,再看看已經關得緊緊的主卧,她頓時只能板着小臉,下逐客令:「很晚了,你也該回去睡了。」
陳京裴手撐在餐桌,嘴角揚起一抹諷刺,「這麼急着趕我走,是迫不及待想要跟陳韞澤,共赴巫山**?」
「陳京裴!」
宣枳氣結,「你別無恥。」
「難道不是?」
陳京裴壓住身上的疼癢,傾身湊近她,語氣放蕩至極,「你敢說你沒跟陳韞澤睡過?」
第12章 瘋批宣枳當然敢說沒有。
只是此刻見他這副騷浪賤德性,兼加喝了酒,也不知道他頭腦清楚不清楚,她懶得跟他解釋,轉身就要離開餐桌,卻被陳京裴一把按回座位里。
「你這是默認了?」
見她不狡辯,陳京裴雙目猩紅嗜血,幾近想將她狠狠揉碎。
宣枳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瘋批,表情冷漠的迎着他目光,故意刺激他,「我跟誰睡,都不關你的事。
並不是只有你能一邊睡着未婚妻,還一邊睡着女朋友!」
「我什麼時候一邊睡着未婚妻,一邊睡着女朋友了?」
陳京裴氣得扼起她精緻的下頜骨,「陳宣枳,我勸你最好別再為你的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找爛借口!」
「呵。」
宣枳諷刺一笑,「我找爛借口?
那你敢說溫曦希不是你未婚妻嗎?」
溫曦希……又是溫曦希。
「是誰告訴你的?」
陳京裴捏她下巴的力道,顯然因溫曦希這個名字鬆懈了兩分。
宣枳的心,卻彷彿隨着他這個動作都潰散了。
聲音更加冷然:「是誰告訴我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
陳京裴再次扼緊她的下頜,「我不想存在這些狗血誤會。
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跟你講的?」
宣枳只覺可笑,「你未婚妻都親自上門來捉姦了,你跟我說是狗血誤會?」
親自上門捉姦?
陳京裴揣摩着這幾字,「你說的是溫珊妮?」
「溫珊妮又是誰?」
宣枳反過來質問他,「你是有幾個未婚妻?」
「我沒有未婚妻,你給我聽好了,陳宣枳。」
陳京裴鄭重聲明,「即使算有,那也只是父母給我定過一樁娃娃親。
但溫曦希……」「你已經醉得語無倫次了,陳京裴。」
宣枳打斷他聲音,「我不想再聽你講。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沒必要再跟我解釋,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欲從座椅里掙紮起來,可奈何被陳京裴囿得緊緊的。
「讓開行不行?」
宣枳生氣瞪他,「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要喊了。」
「行啊,你喊。」
陳京裴已然是瘋魔入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嬌軟的紅唇,身心疼癢難耐,「最好是能喊得讓陳韞澤聽見。」
宣枳氣得想冒煙,「我再跟你講一遍,陳韞澤他是我……」舅舅兩個字剛涌到喉嚨,就猝不及防被陳京裴戳了一塊蜜桃軟酪喂進嘴裏。
宣枳頓住。
緊接着,就見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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