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得這一聲，連帶窗帘都似乎晃動了一下。蕭瀾淵吼完，胸口起伏，隨即開始推搡他的肩膀，傅昭寧手掌用力，把人緊按着，他說道：「成績，是要靠自己掙來的，蕭瀾淵。」
蕭瀾淵不停，使勁地掙扎。
傅昭寧被她掙得心頭煩躁，站起身，把她直接扛到肩膀上。蕭瀾淵語調帶了哭腔，「你放我下來，傅昭寧。」
傅昭寧沒應，大步地上了樓梯。
直接把她扛到了房間，隨後把她扔在床上，蕭瀾淵暈眩了下，她撐起身子，傅昭寧單膝上了床，把她肩膀按回床上，他捏住她下巴，道：「冷靜下來。」
蕭瀾淵緊盯着他的臉，慢慢地身子放鬆，倒了回去。
她看着他狹長的眼眸。
想起了大一那一年，他手插在褲袋，走過來，把手裡的水扔給她們的教官，幾分弔兒郎當，幾分漫不經心，那被太陽投射得斂起的眉眼，鋒利，俊朗。只那一眼，女生們驚呼，議論紛紛。
她抬手遮陽，手下的視線，住進了一個他。
那時候，她只是眾多女生當中的一個，他一眼都沒往她這邊看。
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傅昭寧神色微變，指腹摸了下她眼角，說道：「成敗乃兵家常事，哭什麼？」
蕭瀾淵撇開眼，淚水還在流。傅昭寧沉默幾秒，往旁邊坐了去，隨後把她拉起來抱着，按在腿上，蕭瀾淵下意識地把臉轉開，淚水沒有控制住，就這麼順着臉頰滑落。傅昭寧垂眸看她，隨後捧着她的臉，給她擦淚水。
兩個人都沒說話，房裡安靜得很。
她哭，他擦淚，甚至她好幾次躲着他的手，都被他捏了回來。
她也沒有看他。
一直垂着眼。
傅昭寧第一次發現女人真是水做的，他嘆口氣，問道：「吃晚飯沒？」
蕭瀾淵沒應，根本不想應他。
傅昭寧深深地看着她，幾秒後，扯過床頭的話筒，單手按了號碼。
是給陳叔的。
幾秒後，陳叔接起來，有些詫異老闆這麼晚還給他打電話，「聞總？」
傅昭寧：「她吃飯沒？」
陳叔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問的是蕭瀾淵，他分析道：「我估計沒有，在樓下等的時候，沒有學生下來飯堂拿飯菜，也沒見外賣送進去。」
傅昭寧：「好。」
說完，他掛了電話，而懷裡的女人要掙脫，他大手緊握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懷裡，直接撥打了配樓的內線號，張姐那邊剛搞完衛生，她喂了一聲。傅昭寧道：「張姐，麻煩你過來，給她做點吃的。」
張姐一愣，詫異了下，「好，蕭瀾淵是還沒吃飯嗎？今天競選啊，肯定很累了，我現在就去。」
傅昭寧嗯了一聲。
隨即，他放下話筒，抬眼。
蕭瀾淵接觸到他的眼眸，立即挪開視線。傅昭寧伸手，把她頭髮撥到肩膀後，道：「要洗個澡還是吃完先？眼妝都花了。」
蕭瀾淵下意識地抬手去擦眼角，擦到少許的眼影以及眼線，她頓時就想全部擦掉。傅昭寧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向浴室，把她放在門口，蕭瀾淵腳一落地，看着他幾秒，抬手握住門，用力地一甩。
砰。
傅昭寧眉梢挑了下。
*
關上門後，蕭瀾淵還看着門板，幾秒後，她轉頭看向鏡子，鏡子里的臉，妝容已花，細細的眼線暈染開，深色系的眼影也被她給擦花了，狼狽至極。她沖向洗手台，立即擠了卸妝液卸妝，洗臉。
一邊洗，她腦海里浮現夏情妝容整齊，跳那支《束縛》的樣子，她把整個臉都埋在了水裡，咕嚕咕嚕。
冒着氣泡，她腦海里一下子是傅昭寧給她擦拭淚水的樣子，一會兒是他給陳叔張姐打電話的樣子。
一會兒是他坐在台下看着夏情跳舞的樣子。
搭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許久，許久，她刷地從水中起來，一臉的水，成串地滴落在洗手台里。
她微微喘/氣，隨後伸手扯了紙巾擦拭臉頰。把紙巾捏成團扔進垃圾桶里，她剝下一身的舞服，打開花灑，開始洗澡。
二十分鐘後。
傅昭寧放下平